“怎么样,大伙还行吗?”

暮色中,贾环来到锐士营,见兵卒们都兴高采烈的说笑着,便笑问道。

韩楚等人见贾环带着韩家兄弟到来,忙起身相迎。

韩楚笑道:“侯爷,我们都很好,大家伙儿刚才都在说,跟着侯爷杀罗刹鬼子,真痛快!”

贾环笑着点头,韩三在后面嗤笑道:“这不废话吗?咱们千把人,还有高手在,围着人家落单的杀,能不痛快吗?

你们别得意,以后总有打硬仗的时候。

到时候,你们也一定得顶着,别掉链子!”

韩楚正色道:“三爷,我们不是孬种,就听侯爷的吩咐。

侯爷让我们以多打少,我们就以多打少。让我们尽量杀敌,我们豁出去不要脸,也要多杀些罗刹鬼。

但侯爷若让我们打硬仗,我们也没有孬种!

你问问他们,真打硬仗的时候,他们哪个有脸退半步?”

“不就是拼命吗?罗刹鬼子也不是刀枪不入,撒灰也能迷眼,怕个卵子!

侯爷,干脆您下令,明儿咱们也和罗刹鬼硬拼!

要是咱比别人软一点骨头,后退半步,咱都是他娘的姨娘养的!”

一个满脸横肉的兵卒袒胸裸腹,大声喊道。

“放肆!侯爷面前,不得无礼!”

韩大上前一步,厉喝一声,面色严厉。

不止是他,韩让韩三也沉下脸来。

那兵卒见状一怔,有些茫然不解,也有些畏惧的看了看韩大,又看了看贾环。

贾环冲韩家兄弟摆摆手,让他们退下后,笑道:“党雄,你这个誓言可不怎么样,侯爷我就是姨娘生的!”

名唤党雄的大汉闻言,面色陡然煞白,额头上的冷汗一下流了出来,就要跪下,却见贾环的手虚空轻轻一抬,他竟然跪不下去。

党雄急道:“侯爷,小的该死,小的这张破嘴……侯爷,小的着实忘了……小的最钦佩侯爷啊……”

一旁韩楚先狠狠的瞪了党雄一眼,而后对贾环道:“侯爷,党雄为人粗鲁,但这辈子心里最敬重最感恩的人就是侯爷。稍微有人说侯爷半个不字,他就能和别人拼命。为了这,他和队里的兄弟打了几回了,怎么教训都教训不过来。

人家只说侯爷这般年轻,怎么就做成了这般大的事业,他就不愿意了,非教训人家,说侯爷只能贡在心里,不能怀疑一点……”

贾环哈哈大笑,道:“我又不是神仙佛祖,哪里用供在心里?党雄,我都说了不妨事,你怎地还急?

自古英雄不问出身!

本侯从不以姨娘所生养而自卑自愧,也不以为你们有什么低贱。

你连皇宫都住过,就这点胆子?”

党雄脸色羞愧,摇头讪笑道:“侯爷和旁个不同,侯爷是神人!对,侯爷是神人!”

贾环又哈哈一笑,一拳捶在他肩头,打了他一个踉跄,笑骂道:“你这马屁拍的可以!”

众人见贾环如此宽宏大量,被党雄这般冒犯都不恼,顿时愈发拜服。

还有几个看戏看多了的,摇头晃脑道:“侯爷心地宽宏,真乃明主也!”

贾环“诶”了声,笑骂道:“不可乱说!”

众人又一阵笑闹后,党雄顶着一张狰狞脸,大声道:“侯爷,小的就是想说,咱们也能打硬仗!真的,咱不怕死!

咱也可以给侯爷挣大功,挣脸面!”看模样有些激动。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都纷纷叫喊起来,一副愿为贾环赴死的激动模样。

贾环看得出,这是他们的真心话。

***********贾环有些感动,他席地而坐,并招呼韩楚魏锁等人都坐下,笑道:“看样子,是都听到了些风言风语吧?”

党雄不顾韩楚的阻拦,瓮声道:“那些龟儿子,说我们上不得台面,就是来混功的……侯爷,咱被人踩了那么多年,被人往脸上吐唾沫也不怕,可咱不能给侯爷您丢脸!

白石头他们也真是……还真那石灰迷人眼,累得侯爷被人说嘴。

等回去,我饶不了他!”

在篝火后头,一个精瘦的汉子,阴沉着一张脸,不言语。

只是眼中不时闪过一抹悔色……

“胡说!”

贾环喝了声,道:“是我吩咐的你们,怎么杀敌快怎么来,怎么能在自身不受伤的情况下最快杀敌怎么来。

对付敌人,讲那些规矩做什么?”

韩三苦笑道:“环哥儿,若是在江湖上,这般当然没问题。可在战场上……”

贾环冷笑了声,道:“战场上怎么了?我手下若有千军万马,自然要寻求堂堂正正的军阵对战。那个时候,这些手段自然不好再使。

可如今,咱们就这一千兵,虽在战阵序列中。

可只排倒数第三,还不如前面的一些火头军和马夫。

哪有咱们正面冲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