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

安南有些讶异:“居然过了这么久吗?”

在安南的主观时间中,他大约也就是在副本里待了三个小时左右。

是前两条命活的太久了?还是说……

“因为时间流速不一样。”

萨尔瓦托雷打了个哈欠,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懒洋洋的解释道:“就像是你睡着的时候,一个晚上的梦也可能过好几天嘛……在噩梦中会待多久,与现实时间过了多久,并不是严格对应的。可能你这次在里面待了三天,外面只过了两天,也有可能你下次进入同一个噩梦,在里面可能只待了半天,外面却过了几个小时……

“但一般来说,无论普通人在什么时候进入噩梦,只要他们承受不住,因恐惧与绝望而绝望,噩梦中的诅咒就会缓缓抽取他们的生命力,噩梦自身就会逐渐变强。

“而在没有灰雾的秩序区内,一般在清晨时分——也就是秩序之力最强的时候,朝阳的光芒就能暂时驱散掉噩梦,人们就会从噩梦中惊醒。但因为噩梦仍然缠绕在他们身上,没有被净化,所以到晚上的时候还会进入同样的梦境……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变得虚弱无比……

“所以,在人们对超凡理论研究的还不够透彻的时候,这种被诅咒侵蚀扭曲的、能够吸引灵魂进入的记忆碎片,才会被古代的人们称为噩梦……”

萨尔瓦托雷说着说着,声音变得越来越小,眼看着就要睡过去。

“喂,醒醒!”

安南立刻拍了拍萨尔瓦托雷的肩膀,用力把他晃醒:“别睡着了!快醒醒!”

他记得,萨尔瓦托雷承担的咒缚似乎与睡眠有关……

“……唔?我刚刚差点睡着了吗?”

萨尔瓦托雷惊醒之后,有些警惕的直起身子,从凳子上站起来:“嗯,谢了,唐璜。你刚刚救了我一命……”

“还不是因为你在等我,才一直没睡。”

安南叹了口气:“你是不是以为我昨天就会醒过来?”

“是啊,我们也没想过,你能在噩梦里待这么久。”

萨尔瓦托雷也是毫不客套的点了点头。

他一边双手扶着书桌原地蹬腿小跑醒神,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所以我们才让你上午进入噩梦……这样你就能有最宽松的时间去好好探索噩梦。

“但昨天早上唐璜你还没醒,我就知道你有圣职者天赋……但我们也不知道你多久能醒来,教士也不知道。所以只能一直看着你。毕竟你是进阶仪式,和正常的噩梦还不一样……要是忘记带上承载诅咒的容器,你从噩梦中带出来的诅咒之力很容易逸散,可能会在镇子里形成新的噩梦……”

“辛苦了,学长。”

安南闻言,便感激的向着萨尔瓦托雷道了声谢。

无论是帮助自己还是帮助冻水港,严格意义上来说萨尔瓦托雷都是拿不到什么好处的。他马上就要离开冻水港,返回黑塔进阶了。就算之后冻水港出现了新的噩梦,也与他无关。

他是与路易斯教士一样,仅凭着心中保持的善意与责任感而行动。

“你也得谢谢路易斯教士。”

萨尔瓦托雷轻咳一声,补充道:“你现在还在长身体,两天昏睡过去不能吃东西对身体非常不好。你这两天的身体营养都是路易斯教士负责帮你补充的……当然,你也得谢谢我。因为是我给你付的治疗费。”

“谢谢,学长。我之后也会感谢路易斯教士。”

安南却是毫不犹豫的向萨尔瓦托雷郑重的答谢道:“你们能帮助我、帮我保护的领民,真的是非常感谢。”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羞于道谢的人。

只要是他“应该做的事”,安南从来都能完成的很好——在恰当的时候道谢或是道歉,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倒是萨尔瓦托雷见安南道谢的如此干脆利索、又如此郑重其事,反而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他再度轻咳一声,靠在桌子旁假装喝水,拿起茶杯来胡乱嘬了一口。

而后,萨尔瓦托雷看向窗外,嘴角上扬:“对我来说,这是应该做的事。倒是你们这些贵族老爷……愿意诚心称谢的可不多。

“咱们这些超凡者,既然从诅咒中窃取到了力量,自然也要做好相应的措施。至少不能让诅咒溢出、危害无辜民众……凡事能帮忙拦一下,就拦一下;无冤无仇的人能帮个忙,就帮个忙。

“虽然我个人自认道德水平一般,比不得那些得到超凡力量本身就是为了帮助弱小、匡扶正义的活圣人,甚至常有私心杂念,也会偶尔使用自己的力量贪些便宜。但咱们毕竟都是正经出身的超凡者,该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这是为了大家,同样也为了自己。就像是《超凡宣言》上面说的一样……”

面容疲倦、身形瘦削的男人轻笑着,以某种庄严的腔调低声缓缓诵念:

“‘我等从今以后,将背负自己的诅咒、保守他人的秘密、恪守私人的誓言、遵守共同的规则。今日如此,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