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一个足够强大的帝国,在杨霖的构想中,周围的藩属国,就没有必要再蓄养军队了。

他们只需拿出一定的钱来,每年作为供给,由大宋驻军保护他们的安全。

这样一来,也可以避免有新的番邦崛起,反过来咬一口中原王朝。

养军队是很费钱的,他们拿出这些钱来,换来大宋军队的庇佑,何乐而不为。

杨霖的这番好意,周围国家领不领情,他就不知道了。

不过为了这个宏伟的计划,他已经开始着手,一个个实现了。

最容易的,应该就是高丽,事大主义盛行的高丽,这件事比较容易成功。

杨霖抽掉了天津的一支厢军,带着几百个工匠,到高丽去修建防御工事。

一大早,杨资谦就来拜别,杨霖刚刚打完一套拳,一边擦汗一边道:“回去之后,好生说服高丽君臣,晓以利害,勿使国内有人捣乱。”

杨资谦深深作揖,抹了抹眼泪,道:“殿下如此关爱高丽小国,让小人感激涕零,铭记肺腑。”

这个人实在有趣,杨霖打心底有些佩服他,回头吩咐了一声,不一会宝珠捧着一柄金鞘玉柄的宝剑来。

杨霖拿着宝剑,在阳光下噌的一声拔了出来,隐隐有龙吟之声。

他插回鞘内,道:“这个给你,我当祝你更进一步!”

杨资谦神色有一刹那凝重,被他很巧妙地掩饰过去,千恩万谢地拜别离去。

他前脚刚走,杨霖在院中吃些早点,就有一个急吼吼地脚步声传来,治河司总督张安进到院中,见了杨霖眉间一挑,抱拳道:“张安见过少宰。”

“张安,来的够早的。”

杨霖故意说反话,他来到幽燕,后方几乎所有的官员都来拜见了,唯独这个官阶很大的治河总督,没有见到人影。

张安也不是个憨直的人,一早就听出了不满,笑着上前道:“属下一直为少宰奔波,来的虽晚,真心可鉴日月。”

杨霖冷笑一声,骂道:“我怎么听说,你在灾区公开质疑本官的政策,说到激动处还骂了一句蠢货?”

“这绝对是毁谤,想要破坏下官和少宰的关系,如此卑鄙小人的话,少宰以后还是少听为妙。”张安义正辞严地说道,心底却有些忐忑。

当初河北大灾,朝廷一味地支持战争,绕过河北集中力量从河东运输,而赈灾反而拖后。

情急之下,张安有些口嗨,在震区说过包括杨霖在内的朝中巨擘们的坏话。

这些事都尉府一清二楚,上报杨霖,后者深知张安的性格,一笑了之。

如今说起,也是半开玩笑,完全没有要追究的意思。

似张安这等水利人才,杨霖可舍不得弃而不用,将来用到他的地方还多的是。

“少废话,说吧,今天来是要钱来了,还是要人来了?”杨霖一边喝粥,一边问道。站在身后的宝珠、明珠、蕊珠端着汤盏,茶盅和漱口水。

折浣香这六个珠子辈的丫鬟,一个个穿着鹅黄衣衫,娇俏可人,衬的杨大郎富贵风流,让人艳羡。

张安嘿嘿一笑,道:“什么都躲不过少宰的火眼金睛,这次在天津港到平卢一带赈灾,下官发现沿途良田多半荒废。这几年气候反常,地震又改了河道,致使多处河堤崩溃。

其实河北一带,本不是黄河入海口,是为了防备契丹南下,将河水强行引到此地,可以说是害民不浅。”

杨霖一摔筷子,骂道:“前线十万火急,河北灾情未稳,你要将黄河改道,这么大的工程量,你考虑过朝廷能不能负担么?”

张安从袖子里拿出一摞纸来,道:“少宰放心,下官非但考虑过,而且深思熟虑。您看,这都是明细,需要的银两其实不多,朝廷只需要再发一次债券,来年河北丰收,足可抵债!”

杨霖神色稍霁,随手翻了翻,一张嘴就有粥奉上。摆了摆手,蕊珠上前,给他擦了擦嘴,杨霖点头道:“要是真如这上边说的,倒是还可以考虑,不过如今役钱这么贵,从哪去抽调民夫?”

“这个下官也想好了,不用征调民夫,只要少宰给我们治河司一道令旗,可以就地调动厢军,劳动力不久解决了?”

杨霖仔细看起他的计划书来,边看边骂道:“你还真是不打没把握的仗,把我算计的滴水不漏,今天不答应你,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张安上前,殷勤地倒了一杯水,推到杨霖跟前,笑吟吟地道:“此举惠及河北、山东两省百姓,少宰仁爱之心,天下皆知,岂会不答应?等到竣工那天,下官准备在入海口为少宰建造一个雕像,好让百姓永远感念少宰恩德。”

“这还差不多,不过这个雕像,做之前要征求一下我的意见。我希望单手掐腰,一手高举,突出我的英姿勃发的风采。面带笑容,眉目朗清,彰显我的爱民如子。”

张安拍着胸脯道:“少宰放心,下官已经牢记于心。”

杨霖冷哼一声,吩咐拿来文房四宝,写了一封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