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荒大地内外,有他在,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女子的儿子殒命。”

“那萧逸便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你却偏要引他去九荒,逼得他大开杀戒。”

古元天君眯了眯眼,“无上天君这无端猜测,于你看来,对本天君有何好处?”

无上天君冷喝一声,“你不过是想把他逼成一个疯子,一个灭绝人性的生灵。”

“呵呵。”古元天君冷笑,“还是那句话,这对本天君有什么好处吗?”

“难不成本天君拿自己古家所有后代血脉的性命开玩笑?”

“是啊。”无上天君冷眼凝视,“所以堂堂古元天君,而今也变成了一个疯子。”

“一个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而不惜拿自己整个古家后代牺牲的疯子。”

古元天君脸上笑容尽消,霎时脸色阴寒,“本天君只知道,这萧逸恶贼而今灭绝人性,危及天地。”

“偏偏,还无人能制服他,包括我们八天君在内。”

“呵呵。”古元天君再度冷笑,“若是为别事,需得我们八天君皆赞成,方能惊扰老祖。”

“但,若是天地间出了那等连我们天源地境都再无法掌控的天地祸患时,那便一个天君便可随时去禀报老祖。”

“让事态未真正爆发至无可挽回前,由老祖亲自湮灭一切祸患,让天地恢复正常,重回正道流转。”

“哈哈哈哈。”古元天君放声大笑,“这次,无上天君你阻不了本天君了。”

“你疯了…”无上天君拳头猛地握起,手中剑气萦绕。

“世人皆道飘渺天君最是冷漠无情,一切唯论规矩,别无情分可言。”

“却不知,你古元天君才是八天君中的最古老者,你比我们任何一人在这天君之位上都要待得久。”

“更不知,你古元天君虽有‘赌一把’之生机余留,实则你从未输过,故而你根本未有给过任何生灵一线生机。”

“不错。”古元天君脸色阴寒,“八千万年?亿万年?不知多久了,从来没人能和本天君‘赌一把’而赢过。”

“本天君坚守这天地正道,守着天源地境的威严,行着天地赋予之权,也不知多漫长的岁月了。”

“老夫手下,从无例外者。”

“以往如此,今日如此,这萧逸,同样如此。”古元天君脸色彻底冰冷。

无上天君眼眸凌厉,“即便你去见了老祖,老祖也不会应允你。”

“萧逸是这片岁月的唯一希望者。”

“老祖在多年前便见过了萧逸,对他满意得很。”

古元天君狞笑,“他是希望者,老祖当然满意。”

“可而今,这是个灭绝人性,只会祸害天地的生灵。”

“你…”无上天君眯了眯眼。

古元天君脸色同样凌厉,“他乃变数,这是事实。”

“难道因为他出色,因为他是唯一的希望者,便可无视天源地境无数年来的规矩?便可得到例外?”

“那么本天君这无尽岁月来的坚持,到底算什么?”

锵…

无上天君手中一柄利剑彻底凝聚,“古元天君,你是最古老的天君,你本该有着比我们更坚固的道心。”

“可而今,难不成你便要让你的道心在这漫长岁月中的规矩二字而变质?”

古元天君脸色化作了平静,“或许,便应了无上天君曾经的话。”

“世间一切,终归无有可抵时间之销蚀,哪怕是本天君的道心。”

古元天君转过了身,缓缓前行,只留下一句,“于你们而言,本天君或是道心变质;但于本天君而言,我,只是做着这无尽岁月来一直做着的、应分的…职责!”

话音缓缓而落。

古元天君的身影,渐行渐远,前方,白蒙蒙一片,那是天源地境的最深处。

无上天君陷入了沉默,手中利剑,终归未有挥出,只看着古元天君彻底消失在前方白蒙蒙一片之中。

……

八殿,风刹总殿之内。

庭院中,萧逸伸了个懒腰。

“难得惬意自在几天,又得忙碌了,看来生而便是个劳碌命。”萧逸自嘲一声,而后起身走出了庭院。

庭院之外,承风殿主早已等候在此。

“总殿主。”

“嗯。”萧逸点了点头,“各家天骄都集结了吧?出发吧,前往冥渊湖!”

……

同一时间。

离渊宗内。

深处。

那冥渊湖之底,一道古老的声音泛着不甘以及疑惑。

“为何,为何…半年了,王再未现身,再未有吸摄冥域力量而来。”

“就差那么些许…就差那么些许…”

“冥渊湖再启,王重归冥域。”

“为何…为何…是老奴揣测错王的意思了吗…”

古老而萧瑟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