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九月福哥儿还没回京。

清舒焦虑得不行,熬了六日后终于将符景烯叫了回来:“怎么回事啊?说好了八月底就回京现在都九月初八了。”

符景烯说道:“黑虎已经除掉,水路现在很安全不会出事的。”

“那为什么还没回来啊?”

符景烯拍了下清舒的手说道:“不用担心,应该是有事耽搁了。”

清舒说道:“初十就要去衙门报道了,以福哥儿的性子不可能迟到,除非碰到事回不来。”

“现在天下太平能出什么事,再者还有季泉与林锐呢!我猜想是被什么事绊住了,你别自己吓自己。”

清舒焦虑地说道:“在外面能碰到什么事?”

“两孩子性子都像你,见不得不平事。也许看到什么人被欺负他们为其出头就给耽搁了。福哥儿还没回来,我明日着人去翰林院再给他告个假。”

“给他请半个月假。”

符景烯笑着说道:“行,那就半个月。你别胡思乱想了,孩子不会有事的。不过以后咱还是别让福哥儿坐船了,坐马车稳妥。”

坐马车可能会晚些,但碰到突发事件的可能性比较小。坐船就不一样的,刮风或者大雨都会有影响。

清舒虽然担心,但还是摇头道:“这事让孩子们自己决定。”

符景烯说道:“你啊,就是太顺着他们了。”

清舒摇摇头说道:“这不是顺着他们而是不能束缚他们。我们这个年龄也不喜欢长辈什么都管着,自己都不愿的事何苦为难孩子。”

连出行用什么交通工具都要管,虽然说是出于关心但其实也是限制了孩子的自由。

也是在这一日福哥儿经历了一场暴风雨。船在暴风雨之中左摇右摆,别说杜潮与关沐晨了,就连福哥儿都吐了。

他双手抓着床沿,一脸这几地喊道:“季叔,你去问下姚船主需不需要帮忙?”

季泉摇摇晃晃地出去了。

姚船主知道他的来意,笑着说道:“不用,你告诉少爷这场暴风雨大概半个时辰就会结束,不用担心。”

得了这话福哥儿安心多了,也如姚船主所预料的那般这场暴风雨前后也半个时辰就散去了。

杜潮捂着胸口到福哥儿的船舱来,心有余悸地说道:“差点以为就要交代在这儿了,以后出门还是坐马车吧!”

太考验他的勇气了,他还没好好享受人生怎么能挂掉呢!为小命着想,他是不敢再坐船了。

福哥儿笑着说道:“这个不算什么,坐海船碰到恶劣的天气或者飓风那才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像今日这种暴风雨其实不会毁坏船只的,最多就是颠簸下。就算运气不好船只毁坏,逃生的概率也很大。可在海面上不一样,船只损坏或者海水倒灌进来活下来的概率就微乎其微。

杜潮一脸疑惑地问道:“你经历过?”

福哥儿摇头说道:“没有,我做过几次海船但走得不远,这些事都是军营里的将士们告诉我的。”

杜潮很羡慕地说道:“奕哥,我真的很羡慕你。我一直想出去外头看看但我祖父母都不答应,连去我爹那儿都不行。”

不像符奕与他同龄却去过许多的地方。唉,他觉得自己现在只考个举人完全是被家里人耽搁。若是他也有符相林大人那样的父母,探花郎不敢说但现在绝对也是二榜进士了。

福哥儿很奇怪地问道:“去其他地方事怕你有危险,怎么去你爹那儿都不行呢?”

杜潮苦笑一声道:“我祖父说要我好好念书,去看我爹什么时候都行的。唉,我三岁那年我爹就外放这些年都没回来了,我现在连我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他娘隔个两三年还会回京一趟,可他爹因为是朝廷命官从没回过京。祖父母又不让他去任上,父子关系生疏得很。

福哥儿很不理解,说道:“你爹也是举人,你小时候完全可以由他教导,等回京考童试再留在京城也不迟啊!”

杜家二老爷是举人功名,家里给谋了个官从底层做起。

杜潮一叹,说道:“我祖母说舍不得我跟妹妹不让我们去。我娘没办法,只能留我们兄妹在京城。结果你猜怎么着,我祖母还跟我妹妹说我娘狠心丢下我们不管。”

也是经历了一番生死他心绪不宁,所以想将心里话说出来:“我娘若留在京城不跟着去,我爹眼里就只有几个姨娘跟庶弟了哪还有我们母子几人。可我妹妹不懂,听了我祖母的话对我娘心存怨气。”

面上他见到国公夫人都是甜言蜜语,可实则他对老夫人是心怀芥蒂的。就因为她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就让他们兄妹不能跟在父母身边,然后还要挑拨母子几人的关系。

福哥儿说道:“莫怪我娘说大户人家看着光鲜亮丽,实则里面的人各又各的心思各有各的苦。”

以前对这话没什么感觉,但看着潇洒风流的杜潮也是一肚子的苦水就很有感触了。

杜潮闻言笑了,说道:“是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