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虽然只是义孙女,但也要哭灵。这么大冷天要一直跪在地上脚都得废,所以她吩咐了红姑准备护膝。

红姑有些犹豫,说道:“夫人,你哭灵时腿上绑着护膝,被人知道会不会不好啊?”

清舒反问道:“有什么不好?”

“众人会指责你不孝,国公府的人也认为你没有诚心。”

清舒摇头说道:“真正的孝道应该是生前尽心尽力,像向笛舅舅那样,而不是死后做面子。”

很多人生前对父母长辈不好死后大办丧事以显示自己孝顺,其实这种孝顺不过是伪孝。

顿了下,清舒又道:“若是祖母知道我们都为她生病,她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的。”

要她说丧礼的繁冗其实是折腾人,只是这些规矩传承了上千年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不能改变,只能适应了。

见她主意已定,红姑也没再说了。

天黑以后清舒听闻老国公还在灵堂不出来就过去了,看着老国公跪在灵枢前低着头烧纸钱她心头一阵酸涩。

失去至亲,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知道有多痛。加上老国公这些年没能在太夫人跟前尽孝,他更是愧疚难当。也是如此,谁劝他别守夜都不听。

斓曦看到清舒,哽咽道:“我们一直劝爹去休息,但他就是不听。清舒,你帮我们劝劝爹吧!”

再这样下去人肯定熬不住。运气好只是大病一场,要运气不好可能就跟着太夫人去了。

“干爹吃东西了没有?”

斓曦点点头道:“正啸劝了好一会才吃了半碗面疙瘩。”

清舒也没劝,而是自己去隔壁屋子里倒了一杯水端去给他:“干爹,你喝口热水暖暖身子吧!”

虽然跪在草垫子上,但灵堂很大跪得时间长了冻得全身也都冰凉。

老国公将剩下的纸钱放进盆里烧,然后才将水接了过去,几口就将一碗水喝掉了。喝完以后老国公说道:“清舒,府里的事有你大嫂跟三嫂她们张罗,你回去早点休息。”

“好。”

老国公原以为清舒也像其他人一样劝他去休息,结果她竟没有,有些意外但也没精力去想低着头继续烧纸钱。

烧了几张纸钱以后,他觉得头有些晕。

清舒朝着一旁的邬正啸旁边说道:“三哥,你快去扶着干爹。”

邬正啸听到这话抬头看向老国公,看着他神色不对跪着往前迈了几步:“爹、爹你这是怎么了?太医、快请太医。”

清舒说道:“你别着急,爹没事,他只是要睡了。”

“什么?”

清舒也没瞒着他,说道:“我在水里放了安神的药。这些天他都没休息好,就让爹好好睡一觉吧!”

邬正啸非常生气,说道:“清舒,你怎么能给爹下药呢?”

“我已经问过太医,说这药吃一回副作用很小。三哥,说句不中听的话,干爹现在这身体状况若是我们由着他熬夜守灵,国公府怕是要接连办两场丧事了。”

邬正啸板着脸道:“吃一回没什么副作用,连着吃肯定对身体不好。”

今晚睡着了,明日他爹还是继续守灵。

清舒说道:“这次干爹是对我没设防,你觉得我下次还能得手。”

邬正啸说道:“既知道,你为何还要让爹吃这东西?”

是药三分毒,副作用再小对身体也不好。

清舒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放心,等爹醒来我会劝他的。你放心,听了我的劝说他会改变主意。”

邬正啸看着她,说道:“既你有把握说服爹为何刚才不直接劝说,反而要给他吃药。”

清舒无奈地说道:“你觉得爹现在静得下心来听我说?而且干爹现在眼眶都是血丝,他需要好好休息下。”

邬正啸不相信清舒能说服得了国公爷但他也没在泼冷水,既清舒这般自信那就让她试一试,也许就成功了呢!

清舒回了小院落,靠在软塌上与红姑说道:“我肩膀疼得不行,你给我捏一捏。”

按摩了一下清舒顿觉舒服了许多:“这毛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只要夫人不再那么忙碌,很快就能好了。”

清舒没吱声闭上了眼睛,因为太舒服差点睡着。也是在这个时候,斓曦过来了。

斓曦是过来道歉测:“清舒,你三哥也是担心爹所以语气有些冲,你别往心里去啊!”

清舒哪会为这点小事生气,她说道:“嫂子,我知道三哥也是担心干爹的身体。嫂子,我瞧着三哥气色也不好,你多做点滋补品给他吃。”

哪怕邬正啸年轻力壮,但这样的天气铁打的身子骨都熬不住。

老国公一觉睡到第二天辰时末,醒过来他就知道清舒给他喝的水有问题了:“将二姑奶奶叫来。”

看着清舒,老国公沉着脸问道:“清舒,你在水里放了什么?”

他是将清舒当亲女儿一般待的自然也没提防她,却没想到她竟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