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娴坐在马车上越想越火:“别人家娶媳妇,对亲家都亲亲热热的。他们呢?竟一点都没将我们放在眼里。”

“之前不在京城就不说了,可来了京城也不递个帖子上门拜访。现在更好,都上门了正眼都不瞧我一眼。少舟,你说安安找的这是什么人家啊?”

“不行,这次谭家要不给我一个说法这门亲事也不要结了。”

沈少舟这次没反对,说道:“婚前都这个态度婚后不得更嚣张,这件事确实应该从长计议。”

顾娴说的其实是气话,听到他这般说反倒有些迟疑:“这个、马上就要成亲了,哪能真翻脸啊?”

沈少舟说道:“回去跟岳母还有清舒商议下这件事。若是谭家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这门亲事不结为好。”

不管如何阿娴都是安安的亲娘,谭太太不将阿娴放在眼里就是对安安的轻视。他们家安安又不愁嫁,何苦去受这种窝囊气。

回到家,顾娴气呼呼地将这件事跟顾老夫人说了:“娘,太欺负人了。明知道我在她家竟不露面,都这般看不起还结什么亲?”

顾老夫人犹豫了下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沈少舟说道:“不可能是误会的。岳母,谭家人估计是觉得阿娴是二嫁不配登他们谭家的门。”

这下顾老夫人也发怒了:“这是什么意思?当日结亲的时候咱们也没隐瞒家里的情况,现在弄这么一出给谁看?”

顾娴说道:“娘,那谭家就是一个火坑。咱安安要是嫁过去肯定要被那老妖婆磨搓的,娘,这门亲事不结了八!”

这都快要成亲了说不嫁,顾老夫人摇头说道:“不行,这要退亲了安安还怎么做人。”

沈少舟见状说道:“岳母,这么大的事该请清舒过来商议。”

虽然清舒出嫁了,但家里的大事还是询问下她的意思。再者这门亲事是她定下来,这些事也该让她知道。

顾老夫人点头道:“好,花妈妈,你亲自去请了大姑娘过来。”

听到花妈妈求见清舒也没多想,以为又是老夫人送东西过来了。不过等见了花妈妈看她神色有异,清舒就知道有事了。

将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花妈妈说道:“大姑娘,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大家商议下这件事如何处理。”

清舒说道:“你先回去等一会,我换一身衣裳就过去。”

花妈妈福了一礼就下去了。

符景烯带着福哥儿在书房画画,清舒看着父子两人相处得很融洽很欣慰。到底是亲爹就是不一样,不过半天多是时间福哥儿就开始黏他了。

清舒说道:“家里出了点事,我要过去一趟。”

“出什么事了?”

简单说了两句,清舒说道:“被谭家人这样打脸,若我们什么都不表示那位谭太太肯定会得寸进尺。”

符景烯将画笔放到一边,淡淡地说道:“这事不需要商议,直接请媒婆去退亲。”

清舒沉着脸道:“我也是这般打算的,只是退亲咱也得有理有据不能落了下风。”

符景烯笑着说道:“你这般严肃做什么?只是吓唬下谭经业的亲娘,又不是真退亲。”

“谭大人或许不想退亲,但这位谭大太太却一定很想退亲,说不准我们提退亲正好顺了她的意呢!”

谭太太气焰这般嚣张,不将她压下来哪怕分家安安也没安宁日子过。所以,退亲是唯一的路子。不过清舒认为谭经业不会同意退亲,想让他自己来解决此事。

符景烯摇摇头与清舒说道:“你知道谭经业这一辈出了几个举人?”

这个清舒还真不知道。

“包括谭经业在内五个,而这五个人有两个已经过了三十,一个今年二十五岁已经成亲了妻子是个土财主的女儿,还有一个今年十七岁未婚配。”符景烯说道:“谭家如今仕途最好的就是谭贤重,可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前程基本就止步在此了。像谭家这样的家族,若是族里不能再出一个有出息的子嗣,很快会沦为普通的耕读之家。再过些年,可能就与普通百姓无异了。”

清舒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谭家将希望放在谭经业身上?”

“谭经业天资一般不过胜在勤快,谭家人知道他的底细以前并没抱有期望所以放任不管。可现在不一样,他娶了安安与我成了连襟。哪怕考不中进士从普通的县令做起,只要我愿意帮衬他前程不会差的。”

一般来说以举人的功名入仕都会止步三品,但能到三品对谭家人来说也是极好的。

清舒说道:“你的意思哪怕谭太太想借此退亲,她也做不了这个主。”

符景烯点点头道:“对,她做不了主。退亲不仅是断了谭经业的前程,也是损了谭家整个家族的利益。不说其他人,谭贤重首先就不会答应。”

“若是谭太太执意要退亲呢?”

符景烯摇摇头说道:“跟家族的兴衰比起来一个妇人算得了什么。她若执意要退亲,谭贤重能让谭大老爷将她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