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呲——”

青铜台的上空,那片悬浮着的金色翎羽,发出了淡淡的震颤之音。

整片空间,都摇晃起来。

这是金翅大鹏族大长老“白长灯”的意识,而远在凤鸣山的白长灯,此刻意识摇晃,跨越了数千里抵达这里的时候,带来了一片震荡之音。

空间撕裂。

大钟长鸣。

他的本尊在东妖域闭关,但两缕心神彼此交融,那片“灰之地界”的景象,便稍稍浮现了一角。

虽然只是一角,但却被宁奕清楚地捕捉到了。

“这是……东皇?!”

宁奕的神念极其敏锐,他在那片金色翎羽撕开的空间裂缝之中,看到了此刻凤鸣山的景象,一个极其高大的黑袍男人,独坐凤鸣山顶,四周天地灵气汇聚,无数妖灵跪拜臣服,一口龙纹黑钟幽幽长颤,发出天地共鸣之音。

“难道,那场赌局约定的时候到了?”

宁奕心头一凛。

羌山神仙居的姜太虚大真人,曾对自己说过这场“北境赌约”,两座天下,在北境长城和凤鸣山,各自压上了极重分量的赌注,十二件星君宝器,三件涅槃宝器。

这一战,大隋必须要接下。

东皇游历行走妖族天下,在击败所有敌手之后,便重回凤鸣山。

此刻,应该是下了战书。

过不了多久,便是大隋迎战……而能够当东皇对手的,大隋只有一人,神仙居的谪仙人。

洛长生。

这一角光景,被宁奕看见,也被白如来看见。

身为东妖域的太子爷,白如来自负修行境界在妖族天下的年轻一辈之中,能够列入前三甲,而在见到东皇之前,他并不认为有谁能胜过自己,至于那头纯血麒麟,胜负也不过是五五之开,真要生死厮杀,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是西妖域棋盘,在大雪山上,东皇给自己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他从来不依靠宝器。

回到东妖域部署“燕巢”之时,他隐约觉察到了一股不祥预感,那位东皇完成了击败“姜麟”的举动之后,下一个目标应当就是自己,看到大雪山的麒麟血迹,白如来回府之后没有托大,立即从大长老“白长灯”那,取走了两件宝器。

一件名为“金刚钵”,另外一件则是“扶摇扇”。

这两件宝器的品秩相当不俗,远远强过一般的星君宝器,但可惜单独拎出来,都无法成为“涅槃宝器”,处于悬在一线不能突破的位置。

这两件是金翅大鹏族的古老秘宝,代代相传,数千年来,有些宝器蒙尘,有些宝器破碎,而“金刚钵”和“扶摇扇”,则是从未有丝毫损坏的痕迹,岁月似乎对这两件宝器不起作用……即便是自己的父皇,在成为“白帝”之前,也对这两件宝器爱不释手,只不过到了后来,金刚钵和扶摇扇,用处便不再那么大了。

据说这金刚钵和扶摇扇,不只是两件单独的宝器……似乎还有其他的功效,但这些年来,一直未曾被发掘出来。

……

……

那一片高悬白狼王庭上空的“金色翎羽”,迸发出巨大的威压。

“白长灯”的涅槃意识,直接降临在这片王庭之地。

青铜台的最高处,白狼王,金鹿王,黑狮王,上三姓的三位草原王,在金色翎羽笼罩范围的最前方,他们的眼前,整个世界都黑了下来,然而便是一双巨大的金灿隼眼睁开——

轰的一声。

妖圣境界的魂念,在他们的脑海之中炸开。

这是一种血脉,境界上的绝对碾压。

这也是雪煞带来这片金色翎羽的最重要的原因……这场草原的暴乱,需要他在青铜台上镇压七位草原王,而仅仅凭借他自己,凭借雪鹫王旗,自然无法做到。

所以这一切,在此刻爆发。

在八位小可汗拿走王旗,在篝火晚宴上切磋之时,八位草原王随身携带的王旗,此刻都不在身边……这种机会,一年只有一次。

而剩下来的,就要交给自己的盟友了。

金翅大鹏鸟。

穹顶之上,空间破碎,鸟雀的戾鸣之音响起,天边阵阵金灿光雨,击穿虚空,打碎阵法而来,这些金翅大鹏鸟,从遥远的东妖域启程,在草原阵法被白如来戳碎奇点之后,跨越虚空横渡而来。

雪鹫王神情平静而又肃杀。

他望向穹顶,那一片又一片盘旋的金色光雨。

这便是他最大的倚仗!

雪煞的头发披散下来,他拽着自己的衣袍,缓慢将其扯下,裸露而出的肌肤,金色与银色的毛发一同生长,他的身上不止是雪鹫一族的煞气。

丝丝缕缕的锐利杀意,在血液里流淌

雪鹫王望着其他七位草原王,寒声道:“你们一个一个,还沉浸在乌尔勒给草原带来的美梦中……都已经过去两千年了,还没清醒吗?”

他吐出一口气来,双手十指垂落,锵然一声,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