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成尊就是终极!

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怎么能轻易予人!

当然,想要成尊,不付出一点代价肯定不行。

暂时来说,也确实只有那么一条路可走。

心境的洗涤,是必然的。

如果连这都不肯,那他也没有办法,凭白塑造一个道尊出来!

除非他现在就能彻底破解假世界的世界观,不然他在这条路之外搭建起来的桥梁,终究只能止步大修士。

这也已经很了不起,真说出去,绝对惊天动地。

整合旧有的道路,开创新路,和凭白铺设一条道路,完全是两码事。

这也意味着,他距离百分百洞悉假世界之秘,其实只差数步!

“余绛,就算成尊,你也可以和我在一起,甚至能和我,在一起更久...一些。”

“有时候,所谓的感情,其实并不是那么值得介怀。”

“看开了,看淡了,它连劫都算不上,不过是一种思维的障碍,想不通,过不去,就变成了各种情。”

凌歧想了想,还是多劝了一句。

他非草木,固然无情,却不会不分敌我。

况且,这本来就是未来的道尊,因为他,才止步当下。

欠她的,就算不需去还,能多给几分,又何妨吝啬。

余绛待他如何,他很清楚。

“师父,你知道吗。”

“如果有一天,你要离开,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我不得不和你永别。”

“我并不奢望,你会流下任何一滴眼泪。”

“我只希望,我还能保留流泪的权利。”

余绛说着,凌歧低头看了看他,少女在笑,目光中有些泪花,他在蹙眉。

“你看。”

凌歧指了指黑暗之中,有一石簇般的七彩光柱,看起来亦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

忽然间,光柱炸开,花瓣绽放,那扭曲的光影,只是神似心中所想,看到的人,依旧会为其炫目的美丽而震慑,特别是在那永寂永暗的地方!

“余绛,你看到了吗?”

“花开很美,但只一瞬。”

话落,下一瞬,黑暗复归平静。

这极光已非早年所见,所示却是真相。

花开灿烂,只得一瞬。

这也是凌歧的回答。

“师父,你是我的引路人,也是我第一个、唯一一个男人。”

“难道,你真的不了解我?”

“我不求两全法,只希望,能成全自己。”

余绛说着,很感人,凌歧却无动于衷。

更高的境界,让凌歧早就超脱了太上忘情的束缚,这并不表示,他又变得和凡人一样多情,甚至会陷入情网不可自拔,那是堕落,不是升华。

两全法,其实是有的,如果世界规则容许,余绛完全能两全,至少在达到绝对的高度前,不至于失却所珍重的情感。

可她不是那种世界的土著,她是这个世界的天才,更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享受权利,就要背负义务。对她来说,真的没有两全。她表现出来的价值,也远远不足以让凌歧破例,背上这包袱,让她和自己同行。

这里终究是假世界,不是真幻世界,不是大千世界,不是凌歧的一言堂。

“也罢,人各有志。”

“将来有天,如果我走了,我会带你去‘仙界’,把你留在那里。”

“至少,那是真实不虚的...应该吧。”

“你我之间,届时因果两断,只容你一点记忆。”

凌歧的话,有点决绝,余绛却能感觉,他是认真的,对自己也已经足够宽容。

余绛不知道凌歧的来历,但很清楚,真正的大修士,其实都不容许自己背着任何包袱。

一点思念的寄托,就是一个包袱。

况且,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话,如果她还不能察觉凌歧所谋甚大,那她也不配成为大修士。

在这种时候,就算那是自己很不愿意接受的条件,她又怎么能拒绝呢?

她甚至没有想过,她会因为任何事情拒绝这个男人。

现在,他没有剥夺她思念他的权利,这就足够了。

凌歧感受着身后忽然抱紧自己的少女,漠然看着天外。

他经历了太多,所谓包袱,背了又放,放了又背,早已经不足为道。

他说了断,就是了断,无论余绛是否误解了什么,那对他来说,都是一个了结。

往事不值回首,唯有前路,值得期许。

凌歧只希望,这次前面不要再让他失望,真的可以找到答案。

至于说,余绛之事,他仁至义尽。

给了她新的开始,不光是生命,还有心灵,那莫非还不够?

会变成心魔的爱,丢弃了最好,他岂会容许它存在!他可以不在乎它,但他知道,余绛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