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争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看着那个师爷似的的人自己打着自己的嘴巴,看着那个人那张已经打到血糊糊的脸,安争的脑子里就不由自主的出现赵家那七百多口惨死的画面。

想想现在山下苏家的那片大宅子,竟然不怕犯忌讳的把房子修建在赵家七百多口的埋尸之地,其恶毒和可想而知。

安争并没有说停下来,因为他知道很快就会有苏家更高级别的人到来。一个稍稍有些身份的人惹到了圣堂的被镇抚使,苏家的人得到消息之后也不会很快派人来的,他们熟知如何与上层人物打交道,所以他们必须等到安争出了这口气,然后再出现。

如果面前这个自己打自己嘴巴的师爷还算有些地位的话,那么估计着苏家的人很快也就到了。

果然,几分钟之后,当那个师爷已经把自己打的麻木,只是机械的在那做着动作的时候,远处又有一群人看起来急匆匆的赶来。

为首的看起来四十岁上下,身材颇为壮实,留着胡子,从排场来看应该是苏家可以做主的人。

“在下苏缓,不知道镇抚使大人到了,请大人赎罪。”

那人跑到安争面前之后假装气喘吁吁的说了一句,俯身抱拳。

安争觉得有些可笑,苏家堂堂的二爷,动辄杀人的魔头,看起来修为境界并不低,跑几步就能气喘吁吁。

“苏二爷。”

安争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苏家的地方实在是太大了些,怎么,跑过来已经气喘了?”

苏缓见安争这样不动如山,更加不敢怀疑安争的身份了。虽然他知道圣堂有两位镇抚使,但从来没见过。在圣堂做司首的是他的三弟,算是苏家比较低调的一个人。但是正因为如此,苏缓和他的这个弟弟关系并不好,经常埋怨他家老太爷为什么把三弟送去京城做官,而不是他。

安争之前已经打探过消息,那个做司首的人叫苏墨。

苏缓打了个哈哈,陪笑着说道:“大人,怎么来之前也没知会一声。让我三弟提前打个招呼,我们也好派人去接您。”

安争摇头道:“圣堂之中最近事太多了,苏墨司首被派出去公干,况且我这次南下是有些私事,所以也不好太过张扬。”

苏缓陪笑着又道了歉,然后一脚把那个还在机械的给自己耳光的师爷踹开:“镇抚使大人仁慈,你还不滚!”

那人这才反应过来,捂着脸连滚带爬的跑了。

苏缓垂着头说道:“大人千万不要生气,都是我管教无方。家里事情太多,这些下人实在是懒散惯了,做事分不清轻重缓急,最是没有眼力见了。”

安争道:“那这样的人,你用他们做什么。”

他站起来,随手打了打身上的尘土:“我本是因为私事南下,但路上恰好遇到了一点事,好你们苏家有关,念在都是为王爷效力的份上,过来见见你们家老太爷,不过见到你也是一样。”

他抬起头看向苏缓:“我问你一件事,你们苏家,最近是不是正在和某些不可说来历的人接触?”

苏缓的脸色显然变了变,略显紧张的笑了笑:“大人这话说的有些不明白,苏家的生意还算可以,接触的人也不少,只是不知道大人说的是哪一个。”

安争脸色一板:“王爷手下的人,各司其职,你我之间本不应该有交集。还是那句话,之所以我来,只是因为偶然知道了一件和你们苏家有关的事,事关生死存亡。若是你觉得无所谓,那就罢了。”

他转身就走,苏缓连忙追上来,陪着笑脸说道:“大人千万不要生气,我在苏家也只是管理一些家族生意上的事,所知实在有限。不如这样,大人先随我回家,我大哥正在赶回来,家里的事都是他做主,比我知道的要多不少。”

安争道:“不必,虽然你说是你哥哥主持家中事务,但据我说知,能做主的依然是你家那位老太爷。你回去之后告诉你爹,你们现在坐的事,已经惊动了圣庭。前些日子秦王陈重许南下,就是因为知道了一些关于那件事的消息,所以你们小心些。”

“南下的大军之中,有圣皇亲自挑选的观星阁的能人异士,若是被他们发现的话......陈重许是王爷本来就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他为了取代王爷现在的地位,当然也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你家中若是还有那些东西,赶紧让他们滚蛋。”

说完之后安争转身就走,不管苏缓怎么阻拦都无济于事。眼看着安争就要走到城门口的时候,从城里飞出来一顶小轿子,瞬息而知,很快就落在安争面前。

那轿子上挂着的帘子自己飘起来,安争看到里面坐着一个白胡子已经到了胸口的老者。老者穿着一件宝蓝色的锦衣,年纪已经无法分辨出来了。老人过了七八十岁之后,基本上也就没有太大的变化。

“镇抚使大人,何必如此着急,若是传出去,会被人笑话我苏家不懂得待客之道。”

那老者笑着抱拳:“老夫苏删词,请镇抚使大人到家里稍作休息。”

安争微微皱眉:“怎么,你们苏家来的一个比一个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