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摆残局的汉子愣了一下,然后嘴角上的狰狞逐渐清晰起来:“你他妈的是谁啊?”

安争笑着回答:“我他妈的叫安争啊。”

然后那个汉子嘴角的狰狞就变成了抽搐:“安......安爷......”

安争道:“别这么客气,我今天心情好所以不打人,你们凑一百两银子给我,然后从今天开始别再摆残局也别再靠骗人赚钱。能做到呢就走吧,不能做到我就帮你想个法子。你们这种人其实是教育不出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打死拉倒。可是人命受之父母,我打死你,你爹娘也活不长。”

那汉子连话都没敢说,几个人凑来凑去把银子都掏出来也不过七八十两:“真的凑不齐了,要不您等等,我去借一些?”

安争摇头:“你们这几个骗人的也够落魄的了.....给我一半。”

那汉子愣住,没明白什么意思。

安争从那个汉子手里取了四十两银子,剩下的没拿:“把你们的银子拿光了,你们就会去偷,去抢,去祸害人。给你留下这些,以这个为本钱去我天启宗外面租一个店面,学学怎么做小吃。我进进出出的都能看到你.....哦对了,天启宗外面的店面差不多都是我的,我给你打折租给你一间位置不错的。不管好吃不好吃,天启宗的人会给你把小吃店撑起来。”

“谢谢安爷!”

那汉子抱拳:“安爷是真仗义,我服了。”

安争一摆手:“赶紧滚蛋,顺便说一句。一个月之内你可以做的不好吃而我的人还保证让你赚到钱,一个月之后你的饭菜要是做的还不好吃,我就天天去打你,一天打三顿,没准还有宵夜打。”

那汉子连忙走了,连多一个字都不敢说。

安争把那四十两银子放进书生手里:“蠢货,拿着这些银子找个客栈住下等着科举。要是中了,记得做个好官。若是没中,去那几个混蛋开的店面做账房。”

那书生道:“我......会的。”

他从安争手里拿了一两银子,然后转身离开。

安争脸色微微变了变,朝着那书生喊了一声:“你叫什么。”

书生站住,回头道:“我叫顾朝同。”

安争又问:“你从哪里来?”

书生回答:“自西东南疆来。”

安争道:“东南边疆,日日开战,百姓流离,生活凄苦。即便如此,他们还拼凑了几十两银子送你到京城赶考,你却花了其中一两银子来解残局。”

顾朝同叹道:“乡亲们一共给我凑了十四两银子,我变卖了家产之后得了十五两银子。现在乡亲们凑的十四两还没有动过,我想着若是可以不用,就等到回去的时候还给他们。但即便如此......我错了就是错了。不管那银子是我自己的,还是乡亲们凑的,我都错了。房产不是我的而是我过世的爹娘积攒下的产业,我已经变卖了产业,是不孝。现在拿着这银子对赌,更为不孝。”

安争觉得这人有些意思:“你现在住哪儿?”

顾朝同道:“明安桥下。”

安争问道:“朝廷为你们这些参加科举的人都在驿站预留了位置,就算驿站没有地方了,便宜的客栈也有不少,为什么住在桥下?”

顾朝同道:“因为舍不得花钱,刚才要破那棋局,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可以赢。我知道那多是骗局,但我自幼除了读书之外只爱下棋,以为自己可以解得。”

安争指了指小七道:“我弟弟缺一个先生,你暂且跟着我吧。别的我可以教他,但学问教不了。我管你一日三餐和住的地方,每个月再给你十两银子作为酬劳如何?”

顾朝同摇头:“不行。”

安争问:“为什么?”

顾朝同道:“太多了,一日三餐加上住的地方已经足够,银子我不要。我看你弟弟极有神韵,将来或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能为他启蒙教授,也算是我的运气。”

安争问:“你会看面相?”

顾朝同点了点头:“我喜欢看书,什么书都看,所以对风水面相略懂。但有些书玄之又玄,所以多半是骗人的。”

安争忍不住笑起来:“你也是个磊落的,你打听着去天启宗,跟门房的老霍说是我让你去的。我叫安争,以后你就住在我那,直到科举开考。”

顾朝同微微俯身:“多谢。”

杜瘦瘦过来叹道:“你就是烂好心,这样的人明明只是自己傻才会上当受骗,让他吃一次亏,也就长记性了。”

安争道:“小七道正好缺一个文书先生,我可以教他修行可在这方面确实不怎么样。这个书生看起来还行,养着就是了。”

杜瘦瘦撇嘴:“有捡钱捡东西的还有捡破烂的,你是捡人。前些日子捡了个朗敬,现在捡了个顾朝同,以后还不知道捡多少。”

安争:“你才是贱人......”

杜瘦瘦哈哈笑起来:“你大爷的。”

三个人溜达了足足半天,让小七道认了很多地方,然后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