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儿,你能想开,娘就放心了。只是,你实在无须对他们心生不舍。”

沈逸飞见她满脸气愤,不禁有些疑惑,“娘,你以前不是向着他们的么?怎的转变过来了?”

“实在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太过令人寒心。”她恨声道,“我终归是寄人篱下,杨家人看不起我也就罢了。可杨如烟这小蹄子,不该当众做出令你蒙羞之事。”

沈逸飞坐直了身子,双眸冷寒,“她又做什么出格之事了?”

沈月娥冷冷的道,“她接了林秀才给她的情书……”

抬头见沈逸飞双眸里形成一股骇人的风暴,似要将跟前一切摧毁,她鬼使神差的,就没有说杨如烟把信撕毁这件事。

心疼地揽住他的脖子,低声道,“莫气,这种低贱的女子,不配让你放在心上。等你成为知府的女婿,再高中为官,你便能扬眉吐气,一雪前耻。”

温柔的嗓音,柔软馨香的身体,一如小时候那般美好。

沈逸飞安静了下来,“好,娘你也别激动。”

将沈月娥按坐下,自己再次趴在她膝盖,如一只温顺的小奶狗,“娘平日里深居简出,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

沈月娥道,“娘每日午饭后,都会在村里走一走。给点好处那些留守在家里的老妇人,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到。此外,房间离大门不远,作坊的工人经过,说什么话也都听见。”

这么说,此事假不了。

沈逸飞暴戾地一拳砸在地面,低吼,“欺人太甚!”声音却透着狠厉,“娘,以后我定要杨如烟付出代价!”

沈月娥点点头,又道,“此外,你最近要多加注意。”

“这又是为何?”

“一个月前,作坊的一批货卖给了闻人庭。此人是乌达国的富商,想垄断该国的市场,你那岳母开出十万两的代理费,他也不皱下眉头。家族在本地极有声望,搞不好还是皇亲贵族。

可如此优秀之人,竟对杨如烟一见钟情。村里人都在替如烟可惜,说许氏若是没招你入赘,她便成了富商夫人。

我看,你岳母也有些后悔。若是她寻到你的错处、将你休了,然儿那边又还没有消息,你便会立即陷入困境。”

沈逸飞双眸微眯,“没想到,那个水性杨花的无脑花瓶,竟也有人看上。不怕,她如今对我死心塌地,又有嘟嘟在,她娘不会拿我怎样的。”

沈月娥不屑地冷哼一声,“这小贱人是有几分姿色,可外人又不知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自是受她迷惑。”

听出她语气里浓浓的厌恶,沈逸飞微微仰头看她,“娘,是不是她还对你做了什么?”以前娘对杨如烟还算满意的。

沈月娥摇头,“并无。只是如今才看穿她的真面目,失望透顶罢了。”

纤细白皙的手指,抚上他的面庞,双眸里温情脉脉,“飞儿,你为了躲她,一个多月未归,娘盼你归来,这脖子都盼长了。”

沈逸飞内心大受触动,站起来,握着她的手,紧贴自己的脸,“娘,是儿子思虑不周,让娘受苦了。”

见她身形单薄,腰身盈盈一握,越发心疼,“娘如今形单只影,很是孤单寂寞,儿子恨不能陪伴左右,只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儿子懂我!

是的,离开红袖招与男人,她感觉自己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寂寞空虚冷。

面对杨家满屋子鲜活美丽的女人和恩爱甜蜜的许真真夫妇,她妒忌到心脏发痛,深夜更是空虚,如百蚁噬心,绝望到窒息。

沈月娥顿时红了眼眶,将头轻轻倚靠在他的颈脖间,言不由衷地道,“只要你好好的,娘受再多的苦,也都值得。”

……

许真真并没有如杨瑞所期待的那样,清闲下来。

所有“糖心居”代理商的食材有她供应,赖三千连开了三间酒楼,所有的蔬菜也从她这边走。

每天早上,来拉货的马车都好几辆,光是过秤、记账都要忙到中午。

此外,也得隔一两日往鱼塘、水井里加入灵泉水。

而杨瑞要忙着外出购花。

香水作坊加大生产,光靠自家花田的花是不够的,此时已是秋天,必须抓紧时间去寻访农庄,采购到最后一批花朵,然后制成干花留存到冬、春,不然这两个季节要吃土。

还有,空间的地也要种。

不过,之前收成很快,如今同样的农作物,成熟期却多了一倍。

她怀疑再种下去,土地的养分要被耗光了,就没让他频繁的种,只先种些花,等想到增加养分的法子,再好好种一波。

可即便是这样,也足够他忙的了,晚上还要挑灯夜读。

这不,这天才麻麻亮,就又带着张大明出去了。

哎,稳食艰难。

郭谦的人郭迎丰也来收食材,找到许真真说,“赖东家酒楼新开张,生意好到爆,人手短缺,那姓彭的小伙儿也临时被抓去当了伙计,他问您今天能不能安排人帮他把菜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