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的资料书补救一下。

两个男生手挽手像什么样子,林书山皱了皱眉,抽出手臂,不耐烦道:“你先回教室,我办完事直接帮你买。”

有个神经病同桌,他真的很心累。

方弋不满:“你要办什么事?你办什么事不能带上你的爸爸?”

林书山吸了口气,用尽最后一丝耐心对他说:“你要是再废话就自己去买资料。”

“ojbk,我先走了。”

方弋头也不回飞快地跑远了。

林书山提步,循着声音往音乐教室走去,琵琶声渐渐清晰,由一开始的断断续续变得流畅,音色也比刚才好听。

林书山站在门口,正要推门进去,却看到抱着琵琶的是个男生。

吴旭康调好了音,试着弹了一小段,然后把琵琶递给宋颂:“好了,你试试吧,再有问题我再帮你调。”

宋颂终于找到机会问他:“你怎么会弹琵琶,还弹得这么好听?”虽然只听了一小段,却不难判断出他技艺娴熟,而且调出的音也很标准,是个行家啊。

吴旭康:“我外婆和妈妈都是从事音乐方面的工作,家里有各种乐器,我从小受到她们的熏陶,也都会一点。”

又是“会一点”,他太谦虚了,这哪儿是“会一点”,像她这种才是半瓢水晃荡,宋颂抱着琵琶欠了欠身:“失敬失敬,原来你出生自音乐世家。”

吴旭康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不过她这番举动,倒是有点古时候琵琶女弹奏一曲琵琶后,向宾客谢礼的姿态。

他说:“算不上音乐世家,就是普通的家庭。”

宋颂一脸“你不用解释了,我知道你低调”的表情,让吴旭康无话可说,半晌,转移话题道:“你在校庆上要弹什么曲子?”

“以我的水平也弹不了高难度的曲子,就入门级别的《琵琶语》,这个节奏慢一点。”宋颂随便拨了两下弦,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忽然抬眸看着他,“诶,你会弹这首曲子吗?能不能给我示范一下?我其实记不太清了,等会儿还得用手机搜一下。”

吴旭康斟酌片刻,慎重道:“我弹过,但是也记得不太准确,不能保证完全正确。”

宋颂把琵琶塞回他怀里,一脸信任的表情:“直觉告诉我,你应该比我弹得好,没关系,你试一下吧。”

吴旭康摇摇头,似乎对她的恭维很是无奈,却又无法拒绝,连声音都低缓了些许:“好吧——”

“谢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宋颂朝他深鞠一躬,柔顺的短发从后颈直接掀起来,随着她直起身的动作,又乖乖垂至肩头。

吴旭康愣了愣,大概明白自己为什么无法拒绝她了。这个女孩太过直率坦诚,哪怕提出过分的要求也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恰在此时,铃声打响,是午自习的预备铃。

林书山从音乐教室的后门转身离开,敛着眉眼,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他一步步走远,悄无声息,仿佛从未来过。

林书山慢慢地走到教学楼,上到最顶层,教室里除了宋颂的座位空着,其他的同学都到齐了,坐在位置上写作业。林书山坐下以后,拿起一支笔,疯狂地做题,笔尖几乎没停过。

方弋抬手挡在嘴边,压低声音说:“你帮我买的资料书呢?”

林书山冷冷地回了两个字:“忘了。”

方弋倒没生气,只觉得林书山大概是病了,他以前只是淡漠,对什么事都不太关心,话也不多,一门心思扑在数学上。此刻的他,简直可以称得上冷冰冰,不知道是因为在冷空气里呆久了,还是别的原因。

方弋环抱双臂打了个寒战,以后的日子没法儿过了……

林书山做完一道大题,在卷子旁边空白的部分乱画了几条线。宋颂和那个男生在音乐教室里说笑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笑着教她弹琵琶,她满眼崇拜地望着他,对他赞不绝口。

林书山甚至想到了更多,开学典礼那天,她说二班的吴旭康个子高、打球帅。

音乐教室里那个男生就是吴旭康。

——

校庆当天,学校里焕然一新。各条道路上插着五颜六色的旗帜,在冷风中招展,猎猎作响。主干道那边更是夸张,道路两边每隔一段距离摆放一盆鲜花,那样鲜艳的花朵,在这个时节里很难买到。就连平时很少打开的喷泉也全都打开了,晶莹的水珠形成一道道漂亮的帘幕。

宋颂在大礼堂的后台进行最后一次彩排,紧张得不得了。

她在后台遇到了吴旭康,这段时间他们经常一起排练,她在这间教室里弹琵琶,他在那间教室里弹钢琴。他们用两种不同的乐器弹奏着不同的曲子,交织在一起,竟有种奇异的和谐。偶尔她有不懂的地方,就敲响隔壁的门请教他。

吴旭康走过来,从宋颂的表情就能看出她内心的紧张,微笑着说:“别担心,你已经弹得很好了。”

“你就别安慰我了,我怕待会儿上了台脑子一片空白就弹错了。”宋颂惨兮兮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