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务实,我们姐妹可没答应让别人进来!”

这话一传出大雄宝殿,高务实可就有些尴尬了,刘氏兄妹脸上都出现了看笑话一般的笑容,尤其是刘綎,这家伙打仗并不笨,但平时的性子实在过于耿直了些,听了这话就笑道:“高公子,这位哦,这两位小姐看来有些不方便见外人,倒是舍妹唐突了。”

高务实忿忿地想:你调侃个毛线啊,不要毁我清誉!

再看刘馨,虽然挂着笑容,但高务实怎么看都觉得她嘴角藏有一抹不屑之意。

这也难怪,自己刚才还说跟人家只是巧遇呢,既然只是巧遇,那多半应该是不认识的,可对方这话实在不像是素不相识的模样啊!素不相识还能直呼姓名的?

高务实心道:不行,刘綎这厮或许觉得这点事无伤大雅,可我是要做文官的,这种绯闻出在我头上就很要命了!

当下他就扬声道:“姚小姐,你方才说和新郑高务实很熟,可我与你隔着菩萨像说了许久的话你也没听出我的声音,敢问是何道理?”

大雄宝殿之中一时沉默,没有回应,高务实趁热打铁,又道:“还有,这庙虽然尚未修成,但也是佛门修善之地,尤其是这大雄宝殿,可从没听说还有不许别人进入的道理。此前我见贵仆说殿中有女眷,不方便我家家丁进入,所以打了家丁去后面偏殿,只我一人进了大殿一侧,自问还不至于唐突佳人。而眼下这位刘小姐乃是太子太保、都督同知、四川总兵刘公惟明之女,想必更不至于有何不便”

高务实这番话说得语极快,明显是深知“误会总出在话说一半上”这个道理的,所以一口气把情况说个明白,不给对方打岔的机会。

这话说完,刘綎和刘馨的面色果然有些变化。

刘綎还好,他虽然年仅二十出头,但却是打了近十年仗的人,这年头当兵的除了戚家军,其他部队的军纪都好不到哪去,刘綎自然是见过“大世面”的,所以他的表情看起来一直都挺无所谓,估计就算高务实刚才是在强抢民女,他可能也是一笑而过。

刘馨的表情则明显缓和了许多,只是这妮子多年前就聪慧异常,而现在除了聪慧,还多了些成熟,不再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做派了,所以虽然脸上的不屑之色散去,但仍然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

“难以捉摸”,这可是一个高务实比较陌生的感觉,他这些年一直都是以算无遗策著称的,通常只有多算,何曾少算?当初设计冯保和张居正时,他都有好几个后手没用上呢。

高某人暗道:刘家这丫头有些古怪,我得离她远点儿还是她哥哥这种傻大粗讨人喜欢,用起来也顺手。

但容不得他多想,大雄宝殿中的姚小姐却对他这番话一阵嗤笑:“高务实,你这话可就说错了,这大雄宝殿不对,这佛寺,我姐妹说你们谁能进,你们就谁能进说你们谁不能进,你们谁就不能进。”

“哈哈?”高务实气极反笑:“姚小姐莫非是这佛寺的主持大师?”

那当然不可能,别说这佛寺还没建成,根本没有启用,就算有主持大师,也不可能是一位官家小姐啊。

谁知那姚小姐道:“这是佛寺,又不是尼姑庵,主持自然是轮不到我的呸,尼姑庵也没我什么事!”她似乎觉得自己被高务实带到沟里了,恼怒地顿了一顿,才接着道:“可是,这佛寺是我母我母亲出资兴建的,我姐妹今日前来,本就是来看看进度。所以高务实,你自己说说看,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合情合理?”

这庙是她老娘修的

“嗯,合理。”高务实毕竟不是一般人,立刻接着道:“但不合情。”

“哟?”那姚小姐看来颇有些意外:“怎么就不合情了?”

高务实看了看天色,也是巧了,正好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响起隆隆的雷声。高务实笑道:“姚小姐,令堂既然出资兴修佛寺,显然是个菩萨心肠的大善人,眼下雷声滚滚,天将大雨,你们二位却偏不许人避雨,合得甚理?”

他不等对方答话,又继续道:“况且,即便二位自恃身份不愿与外人相见,但这大雄宝殿足够宽广,我等便在这神像西边,也不至于唐突二位吧?”

这话说完,大雄宝殿之中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有人开口了:“你说得对,我母亲最是慈悲不过你们可以到另一边休息避雨。”

这话却不是之前一直说话的那位姚小姐,而是听起来年纪更小些的那位。

高务实松了口气,朗声道:“多谢二位。”然后转头对刘綎兄妹道:“好了,主人家还是通情达理的,咱们进去说吧。”

“哼!”这是大雄宝殿中传出来的声音。

高务实只当没听到,对刘綎兄妹做了个“请”的手势,刘綎这粗坯自然毫不犹豫,举步就走,好在还记得客气一句:“高公子先请。”

刘馨微微一笑,却不说话,只是跟在自家兄长身后。高务实这才留意到刘馨身上的穿着有些特别。

她穿这一套襖裙装,上身浅桃红,下裙白底碎花,这都很正常,但她身上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