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的生活。

但好在美色可餐。

白玉瑕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连玉婵长得精致可人,祝唯我即便污面,也不能掩尽风采。再加上心心念念的姜仙人就坐在旁边,一顿酒喝得黄阁员是笑逐颜开。当场表示要收购,白玉京上下也很同意被收购,可惜只卖酒楼不卖人。这生意自是谈不拢。

送走黄舍利之后,姜望在书房写信。

他在给许象乾写信,其目的是在于雪国——许象乾曾陪着照无颜一路游历,最后停步于雪国。在天碑雪岭,照无颜确定了自己的道路,以杂糅百家的磅礴气势,证就了神临。

在姜望的朋友里,除了黄舍利,也就许象乾、照无颜对雪国的情况可能有所了解。

雪国从来神秘,不曾对世人解下面纱,他当然不会就这么草率地前往,不会天真以为太虚阁员的身份,能够轻易敲开雪国的坚冰。

真要这么容易,还轮得着他们太虚阁来处理?早在虚渊之时代,雪国就应该开放了。

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在赶赴雪国之前,姜望尽己所能地先去了解雪国。

他把黄舍利请回来喝酒,让祝师兄白掌柜连玉婵全都来作陪,也有这个意思在。荆国雄踞一方,布局西北多年,对雪国肯定有非常深刻的认知。

奈何黄舍利实在是无情浪子的典范。口口声声美色无边,眉梢带笑眸含情。在酒桌上这个妹妹生得好,那个哥哥真标致,笑得像花儿一样,一说就是什么都舍得,一问就是什么都不记得。酒席一结束,立即说要去忙正事,扭头就走,半点不带留恋。

姜真人那个恨呐。

白玉京是什么地方?

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至此未尝不低眉。放眼天下,能在白玉京占到便宜的,这还是头一个——哦不对,应该是第二个。

头一个是走遍天下、主打赊账的许象乾。

但问题在于,许象乾是真没钱,滚刀肉,怎么都榨不出油来。黄舍利是富得流油,还能揩油走。

算起来还是黄舍利更胜一筹。

连玉婵的小脸她捏了,白玉瑕的手她握了,姜望敬的酒她喝了……荆国关于雪国的重要情报,她是一个都没给。

直到坐在书桌前写信,姜望才忽然想起来,许象乾上一次来白玉京蹭酒喝,已经是前年的事情了。

再上一次见面,则是赵汝成、赫连云云在草原大婚的时候。

修行者累经岁月,对时间的流逝不够敏感。况且大家修为都至此,在神临往上走,寿限少说也是五百起步,三五年不联系是常有的事。

现在是还年轻,还常有惦念。等到百岁千岁,渐已习惯世情,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他是在太虚幻境里同时给许象乾和照无颜传信,都没得到回应,才写信到青崖书院和龙门书院试试。

毕竟不是谁都一天到晚关注太虚幻境的。像左光殊那般的太虚幻境常客,自从神临之后,常常跟屈舜华出门散心,也都不怎么去论剑台了。

许象乾和照无颜感情渐笃,想来也自有生活。

当然,既然都在写信了,顺便多写几封,问候临淄的亲朋、楚国的长辈、天外的小烦婆婆,那也在情理之中。

“师父,您明明在星月原,落款怎么是‘于太虚阁’?”褚幺不解地问。

“哦,写顺手了。”姜真人摆摆手:“也懒得再修改,无妨,就这样寄出吧。”

褚幺还待再问,连玉婵拎着他的耳朵将他提走。

姜望在读书,读有关于现世西北的书,读《牧略》里涉及雪国的惊鸿一瞥,读当年霜仙君在历史里的片羽雪痕……

屋顶悬有琥珀三颗,光照一室如明灯。

一者华丽绚烂、演化生机。

一者剑气纵横、剑光万转。

一者光影变幻、声纹波澜。

在无数个日夜,他都是这样度过——读书和修行,读书亦修行。

两天之后,两大书院的回信都已寄到。

青崖书院那边,并不知道许象乾的行踪,颇有“儿大不由娘”的幽怨,信曰,青崖野徒,其踪不觉,若要寻迹,不如去龙门书院看看……

而龙门书院的回信,却是子舒写来。

姜望一边督着褚幺练功,一边笑吟吟地展信,脸色渐渐凝重。

“怎么了?”坐在不远处,正以字锋摹枪锋的祝唯我,第一时间关心道。

“龙门书院的照师姐出事了。”姜望道:“我去一趟,你们照看好家里。”

心念一动,已然启用【太虚无距】。

光影飞转后,耳中听得长河滔滔——已至龙门书院外。

在那气象雄阔的高大牌楼前,两名书院弟子挂剑而出:“来者止步!”

姜望特意放出气息叫他们察知,就是不想浪费时间,直接道:“我是姜望,让贵院子舒姑娘来见我。”

人的名,树的影。“姜望”二字一出,龙门书院守山弟子半句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