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与重玄遵不同的是——

他以一种极其莽撞的姿态,仓促引发生死之争,逼得斗昭以杀对杀,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占了一步先机的。

斗昭的天人五衰,未能斩出最圆满。

而他已经接受过两次星光淬体,此时又是显化天府之躯、降临剑仙人之态,还外穿如意仙衣。

更重要的是,斗昭并未直接斩中他。

而是以天人五衰,对轰他剑仙人统合下的绝巅倒倾之剑。

可尽管有这么多前提……

他还是被斩成了这般模样!

斗昭此人,存在弱点吗?

至少一直战斗到此刻,姜望都未曾发现。

他只能死死盯着斗昭的眼睛,那么坚定决绝地往前冲。

仿佛一定要在生命耗尽之前,尝试着斩杀其人——无论那希望有多渺茫。

斗昭感受到了这样的意志,咧了咧嘴。

他溢血的嘴角,有一种狂妄的弧度。

“又见天府!”

“都说天府盖世,我看也无甚出奇!”

姜望死死抵住他,在迎面的疾风之中,只道:“我看你吐血的样子,倒是出奇好看。”

“哈哈哈。”斗昭长发乱舞,金身后退,手按长刀,桀骜大笑:“我开始欣赏你了!”

“是么?”五神通之光耀于此身,庞巨的道元如潮奔涌,力量愈是沸腾,姜望的声音愈是平静:“口说无凭,借头颅一用,如何?”

天骁与长相思相抵,彼此的气劲疯狂厮杀。

斗昭被推得越来越远,却不掩灿烂:“自天府老人之后,五府同耀传为神话。要我说,不过如此!”

星光为他所聚,天穹现出斩神之刀。

“你们有天生的强大。而我是杀出来的无敌!”

一只星光化出的大手,握住这柄斩神之刀,跨空劈来!

斗昭在这一刻,真正展现了他的道途杀力。

远比他战月天奴时的表现更强。

那柄斩神之刀,竟然劈出了一招皮囊败!

以星楼之光,驾驭斗战七式,这是何等可怕的手段?

恰是【斗战】之道途。

都说道途漫漫,可斗昭已经登堂入室。

面对此人,此刀,此道。

姜望只是平静地说道:“你好像忘了……在观河台上打破天府神话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

他在描述事实。

这便是一种“势”。

那过往所铸就的辉煌都不是无用,一次次胜利堆积出无敌的信心。

他仍然沉浸在未完的剑势中,抵着斗昭往前冲。

可他的鼻息却呼出一缕霜风,飘荡而出。不周风吹碎万物,直接迎向那高穹的斩神之刀。只是一卷,便带着这柄斩神之刀消失。

斗昭兴奋极了,他的眸子里全是战意:“来!与我分出生死!”

如瀑星光再次凝聚,又一次祭出斩神之刀,握于星光之手。

华丽武服在风中飘荡。

他在发出这样的邀请。置生死于度外,只求最璀璨的战斗。

而姜望道:“定不让你失望!”

他微微张嘴,欲吹不周风。

斗昭下意识地提高警惕。

姜望却忽的一收长剑,人已似惊鸿掠远。

更反手按出一蓬三昧真火,直接铺开成火网,阻截于身后。

“走!”

他大呼。

杀得咬牙切齿,走得干脆利落。

一直停在战场附近的机关摩呼罗迦,一手托住月天奴,身形一动,疾飞而下,另一只手抄进水中,将左光殊捞了起来,顷刻便飞远。

神魂受创,净土被打破的月天奴,已经失去插手战局的能力,眼界却还在。当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拖后腿。

斗昭大怒。

我与你拆招斗武,你要跟我立分生死。

等我撸起袖子跟你拼刀,你又拔腿就跑。

视此战为儿戏,不把我斗某人放在眼里吗?

机关摩呼罗迦和姜望一前一后,逃得飞快。

斗昭金身照耀,不管不顾,直接撞碎身前那张火网,凌空一斩,杀出天罚!

三道天之缝隙突兀拉开。

姜望潇洒漫步,从容避过。

但是这一次,从他右边的那道天之缝隙里,斗昭招摇的身影一跃而出,借天罚杀至!

姜望猛然转身,当头一掌拍落!

不周风绕指而流,足足六根杀生长钉,分别指向斗昭的双手手腕、两脚膝盖、眉心、心脏。

呼啸的尖声里,尽是不加掩饰的杀机。

好一记回马枪!

这哪里是奔逃,分明是蓄谋已久的绝杀。

斗昭能够借天罚一式移动,在观河台已经不是秘密,姜望又怎会不知?

交战这么多合,对他会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