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山咧了咧嘴:“那个项北说不定会,我感觉得到,他是个真爷们。”

“如果太寅没死,太寅会拦住他。如果太寅死了,他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祝唯我踏水而走:“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魁山跟在旁边,本就高出对方一个头,还特意飞在空中:“去虞渊磨枪那么久,我以为你出关后要见一个杀一个才是。”

墨发披肩的祝唯我,步履不停,整个人都好像在魁山的倒影里,但气势上不输丝毫,只反问道:“来山海境的都是些什么人?他们都有什么倚仗?你家君上有多少资源供你消耗?”

“是咱们家君上。”魁山纠正道。

祝唯我边走边说:“我跟她是合作的关系。”

魁山很坚持地道:“至少在这几年里,是咱们家君上。”

“既然如此……”祝唯我停下了脚步,抬眸瞧着他。

魁山禁不住往后仰了仰头,不然总有一种薪尽枪下一刻就要点上面门的错觉。

“刚才项北的那个问题。”祝唯我继续问道:“是《哀郢》如何?是《悲回风》,又如何?”

魁山立即闭上了嘴。

祝唯我也不多说,提枪继续前行。

魁山跟上去道:“等你出去了自己问君上,我想她不会瞒你。”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祝唯我淡声道:“我不在意那些。”

那你还问?魁山在心里嘀咕。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前行了一阵。

魁山想了又想,忍不住道:“不对,我还是觉得不对。你虽然说了很多理由,但是以我对你的了解……既然交上了手,你不应该会放过他们的。”

“呵。”祝唯我冷笑一声:“你觉得你很了解我?”

魁山语气夸张:“哇,怎么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你这样怪冷漠的。”

祝唯我于是收敛了冷笑,稍微认真地说了句:“我想,有的人可能更想亲自给他们一个教训。”

“谁?”魁山摸不着头脑。

祝唯我却不再答。

……

……

“那块玉璧应该是《悲回风》。”

平静的海面上,左光殊与屈舜华、月天奴也正在讨论新加入山海境的九章玉璧。

话题的起因,是屈舜华和月天奴谈及,那与夔牛交手后全身而退的人,应该不是已知的任何一位天骄,手里拿的是失落的九章玉璧。

“几个月之前不是有消息么?”左光殊道:“《悲回风》玉璧出现在高国太师余景求手中,余景求本是为他儿子而藏匿的玉璧,想着趁机参与一次山海境,等到暴露后再奉还。伍将军亲自去了高国一趟。余景求不敢不交,便召他儿子归国,但迟迟没有回应。余景求这时候才发现,他的儿子已经被人杀死了,那块玉璧也因此再次不知所踪。”

“这个消息我也知道。”屈舜华飞在左光殊旁边:“不过有没有可能,余景求儿子的死,就是为了偷留玉璧呢?”

辽国、真国,高国、铁国、寒国这五国敢联合起来跟荆国干仗,自然能算得上硬骨头。

但九章玉璧本就是楚国之物。

恶面统帅伍希亲自去高国讨要玉璧,那是理直气壮拳头还硬。

高国在西北五国联盟之中,实力都处于中下游,在本就理亏的情况下,自不敢强行得罪楚国。

伍希登门,思来想去,余景求也只有完璧归楚这一个选择。

但现在事情出现了偏差,伍希在高国大发雷霆,却最后也只能无功而返。

屈舜华不由得就有了些其它的想法。

她倒是没有怀疑死的那个是不是真的是余景求的儿子。

伍希若是连这一点都无法确认,那也枉为恶面军统帅了。

但她很快又自己否定了这个猜测:“也不太像。高国皇室并没有哪位年轻皇子放得上台面,甚至于整个西北五国联盟,也就只有一个耶律止算得上年轻英才。再者说,余景求在高国地位崇高,且只有一个儿子,实在没谁值得他付出这么大代价……而能够无声无息杀死余景求的儿子,且不留下任何痕迹。这人身后,想必也是一个大势力。”

“不用想那么多。”左光殊说道:“这块玉璧既然已经现世,不管为谁所得。参与这一次的山海境也很合理。不过,只要这人露了面,要不了多久就会被追回玉璧。到时候自然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月天奴则随口泼了一瓢冷水:“要想见到这人的真面目,大约不会那么容易。以此人的隐迹能力,或许山海境之行结束了,也碰不上面。”

左光殊:……

屈舜华见状说道:“进了七组人呢,总归有人能碰上的。再者说,九章玉璧出现了八章,这一次天倾必定远强于以往,哪怕有九章玉璧庇护,大家也都是要往中山经所载的那些山靠拢的,现在追踪不上,那时候就很容易遇到了。”

中山经乃是山海异兽志里所书的一个篇目,主要记录山海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