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就杀了,刚好给年轻人让位置。”

他这一句话出来,满场的人全看向了他,毕竟在场的人最年轻的都五十岁了,他这一句话无异于得罪了这里所有人……

“别别别,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那些老头办事瞻前顾后的,不肯得罪那个不肯得罪这个的,最后什么事都办不成。”

“出去!门口站着去。”福王冷哼一声:“再不出去我打得你出去!”

宋北云悻悻的起身,垂头丧气的站到了门口,不多一会儿里头散会之后,小会上的朝臣纷纷走出来,看见他那模样不是偷笑便是摇头叹气。

直到福王和老丁走出来之后,福王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你是不是给热昏了头?什么话都敢讲?”

老丁在旁边用扇子捂着嘴偷笑,宋北云伸手一指他:“是老丁,老丁之前跟我商量的时候这么说的,我就照着他的意思走。”

“宋少保,可莫要诬赖老夫。”老丁啪的一声收起扇子:“老夫可没让你将老人全部踢出去啊。”

“你们这些文人,真的是阴险哦。”宋北云叉着腰:“那行啊,我明天就跟他们说明白去好了,就说丁相为人仗义,虽是之前想立个党人碑,但后头看诸位年纪大脑子也不灵光,就有点于心不忍了,现在反倒是我多事了呗。”

福王一甩袖子:“少胡说八道一些,你与丁相争执个什么。”

老丁点头:“就是就是。”

宋北云斜眼瞄了老丁一眼,轻笑一声却也是没有再说话,毕竟本来就是两人之前合计好的一个戏码罢了,得给那帮人一个警钟,如果他们不干事就必然要被年轻人替代,意思是老丁的意思,话从宋北云嘴里说出来。

虽然这场他是给老丁当了一回枪,但其实老丁还真不好去说这些,一来宋北云说的话可当做是年少轻狂口无遮拦,二来本身就是打预防针,要是真的老丁去说,事情可就严重了起来。

“好了,今日我家中宰了一只鹅,晚些时候我让家丁送来,请宋少保吃鹅当赔不是了。”老丁云淡风轻的笑道:“不过最近各地民怨沸腾,坊间传闻说大旱是天子与民争产而降下灾祸,这不知宋少保有何良策啊?”

“杀一批……”

屁股上再次挨了福王一脚:“好好说话。”

“为今之计,其实最好的法子就是官家能立刻回来,然后他来下一场雨。”宋北云摊开手道:“还不是能是求,就是让贼老天下雨,它就得下雨!”

福王跟老丁对视了一眼,都认为宋北云这话就是图一乐,纯属无稽之谈。

但宋北云可不这么想,他指着天上说道:“身为天子最大的麻烦就是要看天行事,这是大忌讳。苍天死而后知人乎,所以一定要想办法把老天爷给办了。”

“满口胡言。”

福王背着手就要离开,但老丁却喊了一声:“王爷,且慢。听这小子再说说。”

“再说下去便是大逆不道了,听什么听。”

福王还是走了,而老丁则拉着宋北云坐在了回廊之下:“你的意思是废天子立人皇?”

“老丁,你大逆不道哦。”

“说!”老丁眉头皱了起来:“我当你爹都绰绰有余,你还与我在这老丁老丁的。”

“那你也把女儿嫁我啊,你没女儿……你有个侄女对吧,你说说为什么你家侄女就看不上左小公爷?”

老丁撩起袖子作势欲打,宋北云逃开三丈,然后跳回来说道:“左芳挺不错的,你怎么看不上人家了?是定国公家小公爷配不上你侄女还是怎么着?”

“书香门第中好好的闺女,怎能让那等纨绔给糟蹋了。嫁你当妾都好过嫁他当妻。”老丁语气中带着不悦:“二十余年正事不干,这样的人便是太子,我丁家也看不上。”

“那就看上我了呗?我谢您啊,丁相。”

老丁没有说话,但意思大概也就是那意思了,如果没人可以选了,宁可选宋北云也绝对不选左芳。虽说宋北云这个人作风不太行,可是他至今为止的所作所为必是要史册留名的,而且以一己之力开创学科,这已是了不得的作为了,私生活混乱点就混乱点吧,读书人的花能叫花么?那叫风流,风流之下皆是美谈。

左芳那算个什么东西,狗屁不通的人,吃喝嫖赌倒是样样精通。

“立人皇可是要大毅力。”

“慢慢来。”宋北云晃着手指说道:“首先就是这个代天子行云降雨的事,我们得先把他给办了。”

“你有何打算?这等大旱,我生平未遇,你能让他下雨那也是神仙所为了。”

宋北云嘿嘿一乐:“丁相,到时候您就瞧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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