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余恨在干什么?

妄则圣帝眼底甚至没有那一位看着就好软好软,说起话来也好捏好捏的四神柱软蛋。

他注意力全在空余恨身上。

被人拜了一下,就愣住了?

你是给什么无形的闷棍敲晕了吗?

所谓的“如遇不公,我会出手”,就是这样子出手的?

站在原地……

“发呆?”

……

还别说,空余恨真是呆住了。

时祖影杖根本没法定住他那么久。

早在大乖钟鼓出现之前,空余恨就挣脱了时间定格。

可徐小受一杖敲他,真不是只敲了一下,还给他体内空间塞进去了玉简。

很眼熟的作案手法。

彼时玉京城上时,对付那位元素神使仲元子,徐小受使的,也是同样的手法。

三枚玉简!

空余恨迟疑了下,打开了第一枚:

“余恨兄,加入我天上第一楼吧!”

“我可以给你留个大长老的位置,把现在的大长老变成二长老,以示对您的尊敬。”

什么东西?

空余恨没理会这无聊的邀请,打开了第二枚玉简:

“余恨兄,你的八尊谙先生托我告诉你一件事情。”

“你问的问题,他有答案了,但请你先帮我渡过眼前这个难关。”

“其实也不是帮,你别动,当一回木雕就行了。”

八尊谙先生?

空余恨记忆浮动,倒真回忆起了上一次虚空岛上的茶话会。

八尊谙,为数不多能自己找上门来,走进古今忘忧楼的人。

他很厉害。

言行举止,包括气度,以及他的见解、阅历……等等等等。

徐小受,也算是朋友了。

那么,该给个面子,帮朋友这一回,当那木雕吗?

空余恨一面念旧情,一面思不公,心下还未有定夺,只能顺势打开第三道玉简。

扑面而来的味道一下变了,显然出自另一人之手:

“余恨兄,见字如晤。”

“也许你又经历了一次轮回,也许你再度陷入了对自我的迷惘,但我永远会记得这一天,记得我第一次进你这古今忘忧楼,我俩促膝长谈、抵足而眠的画面。”

“我叫道穹苍,兴许你已遗忘了我的名字,也或许是我反过来遗忘了你——迄今,我对此没有答案。”

“没有关系,这封信,是当时你我联手,阻断时间,烙印记忆,只为此刻重逢而作。”

“我对自己下了死命令,再一次进你这楼,见你之时,哪怕会违背我之初衷,此信亦会递出。”

“它刻录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无数回忆,也许能为你重溯记忆起到一点帮助,也许无用。”

“但我想,信存在本身,也有它的意义,不是吗?”

“现在,且容我慢慢为你道来……”

(此处省略三万字)

……

硬控!

比时间定格还要强大的硬控!

只需要三枚玉简……很荒谬,不是吗?

“感知”扫着发呆的空余恨,徐小受心有唏嘘。

进古今忘忧楼前,道穹苍提出了这般提议:硬控空余恨,硬打祟阴邪神。

话听起来,癫到不像是道穹苍夺舍了曹二柱,反倒像是二柱夺舍了骚包老道。

当时,徐小受也不想这么做。

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乱来,八尊谙都没做过这样的蠢事。

且他感觉空余恨太过“神秘”,也许还因由“未知”等不可把控性,他不太看好道穹苍这提议。

他倾向于缓步慢行,入楼后见机行事。

道穹苍此人,却是极为矛盾。

平日之时,他小心翼翼且多疑到了极点,但凡涉及到一丢丢变数之事,大抵不会尝试去做。

关键时刻,面对闯楼这问题,他却很果断……不,武断!

徐小受想,也许这就是中老年人和年轻人最本质的不同了:

看得出来,骚包老道同样对空余恨有一些自己的见解。

他同样敬畏“神秘”,敬畏“未知”,这个时候想的,却反而是利用它们。

中老年人突然沸腾的热血?

莫名其妙爆棚的自信心?

不懂。

反正,当道穹苍交给自己那一枚玉简时,徐小受是不信这邪乎的。

但神之遗迹一路合作走来,他真没法去怀疑骚包老道的判断。

他默默补了两枚玉简,一并拍给了空余恨,留了两记后手。

“也许是蓬勃发展、欣欣向荣的天上第一楼,吸引了我们焦虑哥。”

“也许是八尊谙的面子真挺大,帮我盯住了焦虑哥。”

徐小受倾向于自我推测中的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