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

焱蟒一剑斩出白色火焰,穿过了天祖之光,如无遇阻,将之分透。

“轰!”

天地间圣劫再响时,代表着众人已从时祖影杖的禁锢中解脱。

而一回神,便见那天祖之光被分成两半,往道穹苍的身躯两侧滑过。

险而又险,但未轰中!

“斩开了?”

无数人惊声震动。

司无阵降下的天祖之力,毫无疑问达到了圣帝层次的攻击。

徐小受就是爆种了也不可能斩破这光束吧?

他的力量,又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攀升到这般层次的?

借用了时祖影杖?

不,这是烬照的气息!

可烬照一脉最强者,烬照半圣龙融之,就算是本尊到场,也没有如此强大的威压吧?

再一瞅天空中如同炎主降世,恣意张扬的徐小受,感受着他身上仅泄露一点就让万物惊颤的气息,众人不得不肯定这般荒诞的猜测:

“徐小受,圣帝了?”

——这是在开哪门子玩笑啊!

屹立虚空之巅,手持名剑焱蟒,承受着体内在疯狂崩裂痛苦的徐小受,稍稍分神。

他呆呆望着自己斩出的一剑,望着那没有半点古剑术之力,只纯粹发泄却能斩破天祖之光的一剑,脑海里思绪如潮涌:

“我!徐小受!圣帝?”

“这岂不是天下无敌?”

下一秒,剧痛侵袭,徐小受从白日梦中猛然回醒。

这般强大的力量根本不属于自己,绝对来自万祖之祖,烬照老祖!

而与彼时在天桑灵宫天玄门内,封天圣帝封于谨灰雾之龙入体想要“夺舍”有所不同的是。

这一次的圣帝力量灌输,只有力量,没有意志,因而并没有触发被动系统的反抗,将这力量抹除。

“这就是八尊谙的后手?”

“借助绝烬火域这地,该是空间薄弱处,通联了虚空岛内岛。”

“再以烬照一脉的天火烬照之心,让我短暂得到圣帝力量的同时,能勉强操纵住这力量?”

“可是,也太特么痛了吧!”

徐小受面色狰狞,肌肤都在崩裂。

然破裂的皮肤中迸出的不是血液,而是白色灼灼火焰,和溢出的圣帝力量。

他就像成了一颗人型宝药。

但凡火属炼灵师在旁侧舔一口、嗅一下,可能都能悟道、突破。

“嘭!”

牧凛便是如此。

他的湮神火本掌控不是很好,这会儿如遇万火之王,乖巧得不像话。

且方才至高圣劫之下,他本破碎的残躯,在接触到了徐小受身上逸散的火系圣帝力量,快速修复。

久旱逢甘霖般,牧凛身体自动吞噬起这般能量。

他像是醒悟了什么,急忙将黑色丹鼎打开,把白蔹放了出来。

果不其然,奄奄一息的白蔹只一接触到这等烬照气息,喉间发出一声舒爽呻吟。

他眼皮颤动,很快睁眸,竟清醒了回来,且大口大口吞咽起烬照之力。

“这是?”

白蔹一边吞,一边看着那比师祖龙融之还要威势更高的脚踩白色火海的身影。

好熟悉……

这人怎么披着徐小受的皮?

“别问,吞!”

牧凛没有废话,他知晓这般力量徐小受根本收不回去,不吞也是浪费。

而在场烬照一脉只剩他俩人,这绝大机缘,谁都染指不了。

天予不取,反受其害!

“我的天……”

通过各种方式观战之人,一个个看得头皮发麻。

仅一刹,牧凛在圣劫下伤势痊愈。

白蔹更是头顶轰一声响,召出了九死雷劫最后几劫。

而这些,仅仅只是尝到了徐小受身上泄出的一点甜头。

很难想象,这会儿徐小受本人身体发生了什么,他怎会成为如此庞大力量的载体。

“鬼兽寄体?”

“老夫曾听闻,白窟的前身烬照狱海,乃七断禁之一,曾诞生过一头很可怕的鬼兽……”

“非也!非也!你们看,徐小受的自我意志好像不曾丧失?也许他并非被夺舍!是共生呢?”

“太天真了你们,在虚空岛内岛,第八剑仙乃黑白双脉之尊,这你们不知道吧?”

“鬼兽都是他座下所属,如何敢夺舍、寄身徐小受?这,仅仅只是简单的力量借用!”

“放屁!”李富贵面红耳赤,驳口便叱,“依我们看,这是道殿主操纵司无阵暗中破开了内岛封印,致使鬼兽力量泄露而出想要夺舍徐小受……道殿主此计瞒天过海,当真一绝!”

旁人议论如何徐小受听不着,他只觉回到了天桑灵宫鹅湖畔初吞火种时的状态。

“受到攻击,被动值,+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