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家之子,再杀一位儒公,嘴角带着微笑。

“儒公,都是一帮老朽暗弱之辈,名过其实!”

“名教派出你们这几条老狗,也想来阻我百家的好事?”

“不用百家全出,仅仅是我一人,就足以灭了你们!”

“你们朝廷也是自大,荆棘公都不来,也妄想得手?”

纵横之子,内心更加笃定,牧野公一行,五人已去其二,剩下三人也是手到擒来。

等他再出手一次,纵然杀不了牧野公,也能诛灭第三位儒公,

这样一个个杀下去,不用几天功夫,就能全灭名教的来人。

“来五个老弱,瞧不起谁呢?”

纵横家之子,身为后起之秀,最看不上这帮老朽,往常时候,仗着辈分高、资历老,对天下大势指指点点。

现在时代不同了,大争之世,什么资历悲愤都是虚的。

百子都是后起之秀,数十年的成就,都要超过这帮老朽一辈子积累。

不光是名教,还有道家、佛道,都是老朽之辈居于高位,一言一行都充满腐朽的气息,从上到下浸透到各角落。

长此以往,活力灭绝,只留下循规蹈矩的死气沉沉。

所以,就算道家有双子,纵横家之子,也丝毫不畏惧。

南方道子丹融、北方道子尘冲虚,放在百家学派中,都是顶尖人物,丝毫不逊于名家之子,但身在道家,被那些老朽管束,一举一动都要遵守规矩。

长此以往,迟早会被同化,不足为惧。

以上,就是纵横家之子的内心想法。

他投靠袁明,是为了加入代天选帝的战场,不光要和名家之子竞争,还要和道家、佛道和名教三家争,将来要在三界之中,为纵横家正名。

天下显学,为何只能有那三家,我纵横家又差在哪里?

纵横家之子想到这里,深吸口气,目光看向牧野公,“怎么不唱了?”

言下之意,就算牧野公继续放出战歌,他毫不在乎。

“掩护我!”

牧野公张口,刚才断开的牧野战歌,继续唱起来,四周再度笼罩在悲凉古老的旋律中。

对纵横家之子来说,这声音听得耳烦,势必要先解决掉纵横家这老朽。

“喜欢唱歌,就摘掉你唱歌的脑袋!”

纵横家之子杀气腾腾,朝着牧野公脚下一指,“陆地纵横,方圆自生,可为棋局!”

脚下厚实的土地上,瞬间泥土翻腾,无数大路小道,如同灵蛇蜿蜒,朝着他们脚下的土地蜂拥而至。

经过一番翻腾,这些道路纵横交错,形成四方的棋格,将牧野公等人兜入其中。

牧野公三人,下意识要发动乘龙御法,却发现周围空间被锁住,只能沿着棋格的纵横方向行走,速度被大大降低。

“别白费力气了,在我的棋局中,你不获胜,如何能走出去?”

纵横家之子的声音,从头顶虚空落下,似乎是天神发话。

“我要开始落子了!”

棋盘上空,陡然出现一只大手,似乎从虚空身处,手腕往上皆为虚无。

大手摆出的姿势,是标准的执棋手,中指在上、食指在下,夹着一枚棋子,朝棋格上重重扣下。

“你真是弄巧成拙了!”

牧野公哈哈大笑,“这黑白对弈的本领,你未必有我名教精通!”

他指着背后一位儒公,“这位仙弈公,乃是无双国手,前推五百年、后推五百年,世间罕逢敌手!”

“你想用棋局杀我,做梦!”

纵横家之子的冷笑声传来,“谁说我要下棋了?”

没等牧野公反应过来,纵横家之子大手落下,棋子在三人眼前落下。

“快走!”

仙弈公出声提醒,“他才是下棋的那个,我们连棋子都不是!”

可不是么!

纵横家之子,捏着棋子往下砸,砸得就是他们。

什么棋盘棋子,都是看起来像而已,对方的打发,根本就不是下棋。

仙弈公,纵然腹内藏有名局百万,也应付不了眼前局面。

轰!

棋子落下,炸得棋盘波动起来,三人施展乘龙御法,沿着限定的棋格前进,却发现限制极大。

走不出几步,棋子沿着背后的棋格,飞速滑至,将三人打散。

“你们先走,我拖住他!”

仙弈公在半空,掏出一张棋盘,连带着两罐子棋子。

“对弈古雅之事,却被你如此亵渎,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位儒公被激怒了,自己钻研毕生的棋盘,被对方当做杀戮的战场,还拿着棋子当成大锤子使用,在他看来,简直是焚琴煮鹤、暴殄天物。

“天圆地方、棋在中央!”

“纵横者,也在棋盘之中,却不是人心诡诈、勾心斗角,而是四四方方、昌明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