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钱员外家中。

“小师傅,你可要救救我家老爷,他昨天回来,就昏迷不醒,请了多少大夫,都说治不好!”

“还有人直接说了,让家里准备后事!”

钱员外的老妻哭得泣不成声,“前天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老婶子,让我瞧瞧!”

方斗见到钱员外时,倒吸一口凉气,之间他满脸乌云,双目紧闭,放在身侧的两只拳头攥紧,显然在承受极大痛苦。

“下手够狠的!”

到了晚上,方斗放出鸩灵,监视门房董大爷。

门房在县衙前,鸩灵受到压制,不能靠的太近,只得远远看着。

夜深无人时,门房中香雾缭绕,董大爷跪拜在地上。

在他面前,不是神像,也不是牌位,而是一尊木人。

木人背后,贴着一张纸,上书生辰八字。

“钱员外,你真是够蠢的,知道大老爷要对你下手,怎么还敢上门求情?”

“这下好了,大老爷动了杀机,让我连夜咒死你!”

“哎,你为人不错,上门红包最厚,咱老董记得你的人情。”

“今晚便一鼓作气,用魇镇法咒死你,让你免遭痛苦!”

董大爷幽幽的语气,俨然将钱员外当成俎上鱼肉。

方斗这才知道,对方施展了‘魇镇’之术,这是一门咒杀的法术,几乎是无解的杀招。

而且,对方今晚就要下手,取了钱员外的性命。

“不好!”

方斗掀开钱员外的眼皮,瞳孔漆黑如墨,显然正处于魇镇状态。

他站出金鸡桩,深吸口气,周身毛孔冒出金光,瞬间披上大金袍。

“国!”

一声振聋发聩的吼叫声,在房间内激荡,如同雷音涤荡污秽。

钱员外脸上缭绕黑气,被一吼之下,如扬汤撒雪,瞬间烟消云散。

不止于此,吼叫声钻入钱员外双耳,进入灵魂深处。

与此同时,县衙门房中,那具贴着钱员外生辰八字的木人,瞬间裂成两半。

“国!”

那声大吼裹着金光,竟通过咒术的联系,回溯到董大爷这边。

董大爷面露惊恐,“浩然正气,怎么可能是浩然正气?”

他修炼旁门法术,只能在隐私使用,最见不得光,而浩然正气,俨然是克制他的天敌。

浩然正气最难养成,名教弟子当中,需要登堂入室的儒生,才能具备这项神通。

可是,这般人才,怎么可能在本县出现!

董大爷面色惊恐,对金光避之如蛇蝎,后退几步,敲碎脚边的陶罐。

陶罐碎开后,里面冒出七股黑气,发出银铃般笑声。

“爷爷,爷爷,有谁欺负你,我们帮你杀了他!”

董大爷一指前方,“乖孙子,替爷爷挡住!”

吼叫声裹着金光,瞬间席卷整个门房,七股黑气滚滚上前,接触到金光瞬间,发出阵阵凄厉的惨叫。

眨眼间,黑烟消散无踪,吼叫声再无阻碍,钻入董大爷双耳。

“啊!”

董大爷脑海炸开,七窍刷刷流下黑血,身子挺得笔直,硬邦邦倒在地上。

钱员外府上,方斗松了口气。

床榻上的钱员外,眉头舒展、全身放松,脸上黑气一扫而光,和先前状况天差地别。

“老爷,老爷!”

钱员外的老妻问询前来,扑在床上,痛哭起来。

“没事了,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方斗松了口气,这事儿整的!

“奇了!”

这大夫先前来过,断言钱员外救不了,但这次把脉,发现脉象平和,钱员外只是太过疲倦,需要休息。

“钱夫人,莫非请了哪家名医?”

既然钱员外没事,老妻松了口气,将大夫送走。

“小师傅,多亏了你,咱家老爷才活过来。”

老妻感恩戴德,双手合十,“等老爷好了,咱一定叫上他,到贵寺烧香还愿!”

“心诚就好,没必要过去烧香!”

第二天,钱员外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方斗当面感谢

“小师傅,我失算了!”

原来,钱员外本以为,有郡里的关系,县令多少给些面子。

当时拜见,县令表面上客客气气,对他的请求满口答应。

期间有个插曲,他出门时,险些被绊倒,还是门房扶了他一下。

“现在想来,就是那次接触,才让他取了精血。”

钱员外得知前因后果,一阵心悸,这可是魇镇之术啊!

连皇宫内的贵人,都扛不住这门邪门的法术!

“县令出身名门,门房是他的老家人,难怪会懂这门咒术!”

这时候,钱员外家的一名下人,快步走进来,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