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斗刚交代完,凉亭里面,戒严大声疾呼。

“不好,快来看看!”

凉亭里面,共有八家的千金小姐,原本包裹在棉被,防止自残或逃走。

这段时间,各家小姐身躯娇弱,早已折腾得昏昏欲睡。

突然间,少女们齐齐开口,口中唱着,“月光光、照地亮……”

高低不一、参差不齐的嗓音,唱的都是同样的小调。

凉亭外,各家的家主闻之,捶胸顿足,“怎么又来了?”

随着歌声响起,少女们剧烈挣扎,布帛撕裂声响起,棉被表面裂开,泛出一团团白云似的棉絮。

“怎么办?”

“站到我身后!”

方斗取出八根线香,分别插在八位千金面前,点燃后升起一缕缕香烟。

这些香烟如同长了眼睛,自动朝着千金头顶窜去,附着在浓密如墨的头发间。

怪事发生了,烟气聚成的白线,一头扎根在发丛,另一头高高飞起,穿过虚空。

“去跟上去,找到背后之人!”

方斗掌心白光闪烁,犬灵随之飞出,顺着白线的方向,快步飞奔。

凉亭外,众人眼前黑影一闪,只见到黑犬远去的背影。

方斗盯着白线,一根根细弱悬丝,已然暴露出幕后黑手的位置。

幕后黑手,隔空施法,扎入几位少女的脑海中,无形中操纵她们的思维动作。

白线一头连着受害的少女,另一头……就是凶手。

少女们一句句唱着,原本冷漠的脸上,浮现痴痴的笑容,像极了为情郎牵肠挂肚的模样。

可是,这分明是妖人施法操纵,产生的假象而已。

“该死!”

方斗金鸡独立,就要发出怒吼,救下这些少女。

猛不丁,一位少女开口了,嗓音说不出阴诡深沉。

“你叫啊,看是她们魂飞魄散在先,还是你先拔除我的牵魂丝?”

仿佛是在挑衅,少女们的歌声越发响亮,尽管裹着棉被,步伐翩跹,仿佛在起舞。

“想那情郎啊,可有了别的美娇娘!”

“小妹妹心里苦,赛过黄连汤!”

“若能比翼连枝飞,不枉这世上来一场!”

断断续续的歌声,越唱越是响亮,甚至超过正常的声音。

方斗已经注意到,有些少女已经有了破音,显然是声带受不了,若继续唱下去,嗓子都要废了。

歌声越来越响,传到凉亭外,各家听了脸色狂变。

这时候,方斗的声音传来,“法坛何时才能建好?”

对方手段诡异,态度更是猖獗,这让方斗心生火气,决定好好斗一斗。

“快了,快了!”

凉亭不远处的地面,一座法坛拔地而起,工匠们爬上爬下,如同勤劳的工蚁,完善法坛各部位。

视线再拉远,梅园剩下的地方,也成了工程现场,各条流水线马不停蹄运转。

几十口大锅,用来蒸熟黑糯米,一头头雄鸡被宰杀取血,过滤羽毛杂物。

材料被准备好,送入法坛脚下,供工匠取用。

“还有多久?”

方斗没有催促,但这样压力更大,意味着情况危急,随时要动用法坛。

“再有半个时辰,啊不,一刻钟!”

方斗咬咬牙,怎么着也要撑过这段时间。

这时候,一个个扭成美人蛇的少女们,开始缓缓朝他逼近。

戒严咬咬牙,“要不,咱们先撤!”

方斗撩起袖口,“撤什么撤,刚开始热身!”

一名离得近的少女,猛地瞪眼,张口吐出一根钢针。

这番变故太快,距离又近,只见银光一闪,钢针就打在方斗胸口。

“啊呀!”戒严忍不出惊叫出声。

方斗一抖道袍,钢针滚落地面,和地面石板碰撞,发出脆响声。

“动手么?”

少女猛地睁开棉被,瞬间变得力大无穷,掺了钢丝的绳索,如棉线般扯断。

方斗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少女手腕,微微抖动,曼妙躯体往后飞去。

下一刻,数不清的花拳绣腿,朝方斗脸上打来。

香风四溢、春意盎然,戒严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以身相代。

但是,方斗亲身感觉,却没那么美妙。

少女们被操纵者,已然不是看上去娇滴滴,挥拳踢腿间,能生裂硬石,普通人被打中,少说也是吐血的内伤。

咚,方斗胳膊被一记粉腿踢重,身躯晃了晃,脚下站着纹丝不动,没等他还手,腮帮子又被打了一拳。

这玩儿虽然伤不重,但总是被打,心头也有火气。

“我特么!”

方斗想要还手,但一想到,这些千金小姐,都是主顾的心头宝贝,万一弄伤了,影响后续收钱。

想到这里,他只得按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