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开荒已经结束,忙碌了一年的百姓们,也清闲了下来。

而恰逢大乾科举会试结束,尤其是对于考题,朝廷没有要遮掩的意思,顿时,随着考试结束,帝都境内,几乎每一处地方都沸腾了起来。

各茶馆酒楼热议不说,便目不识丁的小民也会提个两句:“知道吗,这次科举,听说有考生直接被折腾的疯了……”

“真的假的?什么题这么难?”

“听说是守城问题,据说这道题是陛下亲自出的,敌人驱赶老弱妇孺攻城,守城将士,究竟要不要开炮轰击……”

“这个,咱们大乾是仁义之师,杀老弱妇孺,此举有些不妥啊。”

“谁说不是呢,但要是不杀,城池就得沦陷,全城的百姓都得跟着遭殃,你说陛下这题,不是难为人吗?”

“哼,愚昧无知之辈,军人的职责便是服从命令,军人的使命便是守护身后的城池百姓,任何胆敢攻城者,无关男女,皆是敌人,有何不可杀的?”

“切,你说的简单,这可不仅仅只是背负骂名的事情,事后说不定还会遭到百官的弹劾,问罪杀头也不是没可能,你一个大老粗懂什么啊!”

“就是,谁不知道开炮是最佳选择,但之后呢,该如何办才能自保,这才是难题。若非如此,你以为为何能将考生都逼疯了?”

“那又如何,开炮还有活的可能,不开炮当时就得死,这还需要纠结。我看你们就是想太多了,傻逼了吧?”

“玛德,你说谁煞笔,信不信老子现在就让你变煞笔!”

“来啊来啊,不打我你就是孙子!”

“滚一边去,打你这种人,老子都嫌脏了手!”

酒店内,不少人围着看热闹,但等了半天,但见两人只是在叫骂,却无一人出手,顿时没了兴趣,各自回到原位,继续讨论科举的事情。

没办法,大乾律法可不是说着玩的,打架斗殴,轻则进班房吃几天牢饭,重则就得发配矿山去挖煤,口角之争罢了,谁也不愿为了这点小事就把前程搭进去。

一处幽静的茶馆内,陆凡与殷澄等人正端坐在顶层悠然地喝着茶水,看着街道外的风景。

会试结束,距离殿试还有几天时间,难得有些清闲,君臣几人便出来走走,看看科举在帝都中的影响力。

恰好,刚刚那互骂煞笔的一幕,被陆凡等人瞧见。

“陛下,要不要臣去收拾他们一番,免得污了您的法眼?”李定国感觉面子有些挂不住,毕竟帝都治安,也是由他掌管的。

如今陛下难得出宫,便看到了这等粗俗不雅的一幕,这令他有些尴尬。

“无妨,百姓闲着没事吵几句,又不是什么大事,官府无需过度插手!”

陆凡口中说着无妨,但眼眸却丝毫没有转动,对于酒楼里的吵架景象,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话说,这个世界,竟然也有煞笔一词,该不会是你们传出去的吧?”

李定国等人一愣,对于陛下的问题,顿时呆住了。

没看出来啊,陛下您的关注点,还真是奇特呢!

原以为陛下做了皇帝后会越来越高高在上,和他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没想到啊,陛下还是当年那个陛下,君臣之间私下里,说话做事,还是如此的接地气啊!

“咳~~”

殷澄干咳了一声,忍着笑意道:“这个词汇在此界是如何兴起的,臣等还真不知晓,但臣知道,煞笔一词,当初在崇祯时,好像就有了。”

“是吗?”陆凡来了兴趣,笑道:“不会是从朕这里传出去的吧?”

殷澄摇了摇头,连忙道:“这和陛下没关系。”

“这词当初在崇祯刚登基那年就有了,好像是从青楼里传出来的。”

“大致情况就是有个姐儿接待了客人后,走路都是扶着栏杆走的,老鸨看到后心疼骂了几句。意思就是谁不知道那货的鸡儿大,你那比是傻得的吗,遇到了也不知道躲着点,还非得往上凑!”

“然后,煞比这个词汇,就传开了。”

李定国闻言,当下在殷澄胳膊上拍了一下,低声道:“陛下在这呢,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荤段子,就不能少说点!”

殷澄当下就不乐意了,“陛下,臣这还真不是讲段子。此事我当初在京城做锦衣卫小旗时,还专门去考究过,这话就是从醉春楼老鸨口中说出来的,绝对是事实!”

陆凡忍着笑意,点头道:“嗯,你做事一向认真,什么事都喜欢寻根问底,不过这认真的也有些太离谱了吧?”

殷澄讪讪笑道:“我也不是非得寻根究底,当初也是恰巧路过,顺口问了几句,哈哈.......”

陆凡顿时了然,殷澄这家伙,寻花问柳惯了,去青楼办事时顺口问一句,倒还真符合他的作风。

李定国倒是看得大开眼界,他毕竟年轻,入朝为官的时间晚了些,比不上殷澄这些自陛下微末时便跟在身边的老人。

在他的印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