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眉头紧皱,这件事不知道怎么才能理清楚。

“夫人别急。”顾崇义生怕林夫人费神,都是过去的事,再怎么着急也是无用,夫人有事瞒着他,想必也是一时之间不知怎么说起,夫妻这么多年,他还是了解夫人的。

林夫人一脸歉意:“妾身没与侯爷说,是因为……魏大人在我们家中养伤时出了些差错,我不想再提及。”

“什么差错?”顾崇义不禁有些紧张。

林夫人向外看了一眼,知道管事妈妈守在那里,不会让珠珠寻过来,这才开口道:“魏大人神志不清,我将他送去客房里休息,不知珠珠什么时候跑了进去,魏大人……对珠珠举动有失礼数。”

顾崇义听到这里胸口热血翻涌,脑子轰地一下炸开:“夫人什么意思?姓魏的轻薄了珠珠?”

林夫人回想当日的情形,她那时太过惊诧,也没有仔细去瞧,不知道是魏三爷有意轻薄,还是因为晕厥倒在了珠珠身上,想一想魏大人的品性,不太像是那种不知廉耻的登徒子。

林夫人又叹了口气,低声将那天的事与顾崇义仔细说了一遍。她吩咐人倒水,回来瞧见魏元谌抱住了珠珠,头靠在珠珠肩膀上,等她上前查看时,发现魏元谌早就昏睡过去。

顾崇义的眉头越皱越深,怒气也愈发盛了,真没想到魏元谌会做出这种事,他听说几年前魏家生变,魏元谌落下了顽疾,也是因此直到现在没有说亲。

这次魏元谌去太原府办案,他私底下还让人打听过,知晓魏元谌在刑部办案时曾有人用美色贿赂,被魏元谌将计就计拿了证据直接下了大狱,那时候他还庆幸,战马案遇到这样的钦差,兴许真的有望查明。

在村堡时,看着魏元谌带兵归来,他从心底夸赞过这个后生,未料到魏元谌私底下敢这样欺负珠珠。

顾崇义看到墙上挂着的利剑,一下子从椅子上起身。

“侯爷,您要做什么?”林夫人慌了神,她还从来没见过老爷这般模样,脸颊通红,目光锐利,浑身上下散发这一股杀气,好像手中的利剑不见血绝不会归鞘。

林夫人上前紧紧地攥住了怀远侯的手臂,平日里侯爷思虑缜密,遇事常常要多想几个来回,今天听到珠珠的事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这样出去定要闹出乱子。

“侯爷,”林夫人再次道,“您就算生气,也要想清楚……”

林夫人感觉到顾崇义手臂肌肉绷起,这是不跟人打一架就誓不罢休,林夫人高喊一声:“顾崇义……我告诉你,你要是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我可不会帮你,京中嚼舌根的人多了,我就带着珠珠回娘家。”

顾崇义听到这句话,如同被人从头浇下一盆冰水,胸口的火气也熄灭了一半,脑子重新变得清明起来,但拳头依旧紧紧地攥着,如果魏元谌在他眼前,他定然一拳头挥过去,管他是什么外戚,什么皇后娘娘的侄儿。

魏元谌看着是个人,怎么这般不要脸,竟惦记他的明珠,莫不是就认准了他们拿他无可奈何,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顾崇义立即将林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魏家这什么意思?送这些东西来,就算了事了?我也不要他们这些东西,让魏元谌卸下一条手臂来赔礼。”

林夫人负气道:“老爷觉得这样可行,就去魏家闹,闹得京中全都知晓,妾身知道老爷不怕,老爷到了关键时刻不肯让我们母女受半点委屈,别说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就算是皇后娘娘的嫡子,老爷也不会放过他。胆大妄为,敢上门欺负人,知道珠珠与常人不同,心生歹心,让我们有苦难言,就凭这样的心思,要他一条手臂不屈。

但老爷没想过,万一魏元谌不是这样,我们冤枉了他那该怎么办?当时魏元谌在太原府办案,我们突然不管不顾针锋相对,也并非理智选择。

所以我仔细查看魏元谌的情形,发现他是真的晕厥,也就没有为难他,只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顾崇义如何不明白林夫人当时的心思,乍听到这个消息,怒气上涌。

顾崇义道:“那件事之后,夫人可发现那姓魏的对珠珠有没有别的举动?”

林夫人摇头:“没有,魏大人就像完全不知晓那晚发生了什么,这次去魏家,魏三爷说我们救了他,说得倒是很坦然,但我这心中就是不安,不知道魏家这番安排是否与这件事有关。”

顾崇义垂头思量半晌:“这次是夫人带珠珠登门拜会,而非魏家找上门来,倒不像是为了特意平息此事。”

林夫人道:“魏家好像也是今天才知道魏大人在太原府曾旧疾复发,李太夫人和袁夫人听到魏大人提及这些十分惊讶,对妾身也是再三道谢。”

顾崇义道:“那李太夫人给珠珠这些东西……”

林夫人抿了抿嘴唇:“李太夫人只说喜欢珠珠,还请我们下个月去参加寿宴。”

顾崇义在屋子里踱步,听起来魏元谌那时候是无心之失,但他却觉得没那么简单,从太原府回京的路上魏元谌对夫人和珠珠也是多加照应,如今魏家女眷也跟夫人和珠珠亲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