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齐藩事

交州百越郡第一医署,田卫廷已经醒了过来,秦越人检查后,已无大碍,成功脱离危险期。

“三伯公,你老是现在田家辈分最高的长辈,烦请将族里的叔伯唤来,我有些事情想交代给族里的诸位长辈。”

病床前的三伯公看了秦越人一眼,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遗言,道:“你刚醒来,好好休息,养好了回村再交代,急什么哪。”

听说田卫廷醒了过来,田夫人过来探视,其他人也吵嚷着要来,被三伯公训斥挡下,说人去多了影响病人休息,只他代表众人前来。

“我睡了这么久,工作堆积起来,待养好了,短时间怕抽不出时间回村,趁着现在有空,谈些家事吧。”

“三伯,你就依了廷子,把他的那些叔伯叫来,全当陪着他说说话。”

“好吧。”三伯公点了点头,摸出手机打电话。

几个小时后,田家本宗叔伯几乎都到齐了,站、坐在病房里。姜诗又加了两个枕头,让他靠着说话。

“三伯公、诸位叔伯长辈,当年爷爷走后,我与母亲全赖宗里长辈看顾,如今思来,无以为报。阿父分了些资产给我,自出仕以来,又入了景门,也有些积蓄。我拿这些钱财,置办了一些田地房产,也有一些金融资产,我现在将这些以及以后还会置办的产业,全部交给族里,以供养堂堂正正的田氏族人。村里别姓,逢年过节或是需要帮助的时候,也可以从里面支取,多少由其需要及族里长辈们议定。我只有一句话,若非万不得已,或事有变,这些资产只能使用红利,任何人不得变卖。我自己有王朝工资养活,不再算份子。母亲妻儿也与其他族人一样,从族里分利,不做特殊。今日当着三伯公和诸位长辈的面,阿父也在,还有景门长老在场,同做见证,只望田家村田氏子孙后人有所依靠,衣食无忧。”

“廷子,你是田家的好孩子,是我们所有田氏族人的骄傲,这礼太重,我们不能收。”三伯公伸手擦了擦眼角,“我那兄弟命苦,没有等到今儿,亲眼看着自己孙儿成材。”

田夫人道:“三伯,廷子是田家族人,更是各位长辈看顾长大的后辈,他能有今日,皆仰赖众多长辈、族人的教导、提携,有什么不能收。”说着,对姜诗点了点头,将所有资产明细及产权交到三伯公手里。

“好孩子、好孩子,还得开宗祠,如此大贤大德,必须开宗祠告之祖宗,要让祖宗知道田家出了好孩子啊!”

……

“又有货物被天齐扣下?还有陈家的,希望京机阁出面解决一下?”清平子接着电话,开门下车,“行,到了镐京,我会联系处理。”

“陈家的什么货?”石少川问道。

“只说是普通的家用物品,待会京机阁会将清单传给我,一看便知。”

权中会、蓑萝大婚,举行婚礼,发了请柬,他本来要去镐京见段凝,也算顺路。石少川代表丰门前往恭贺,就一起走。周邦耀回乡探亲祭祖,为了方便,节约时间,也跟着他。

这里是青州乐安郡泰安镇最东边的边境进出要道,客商来往,还算热闹,待王家的王处静等人到后,一起过关。这次窦启孙也是安排之前接送过清平子他们的熟人来接,屯长李振,还没有到。

“先坐一会儿吧,姑娘家就是麻烦,出个门打扮半天,曹国土路多,待会过了关,指不定吹成鬼一样。”

“王姑娘是蓑姑娘的好闺蜜,应该要到陶丘陪她一起出门吧。”石少川笑了一声,带着清平子二人到旁边一个亭子里坐下,早有有眼力劲的兵士过来问安,又准备了茶水。

“谁说不是呢,听说还要做伴娘,这不是作死嘛。”清平子哈哈大笑,随之看向旁边一脸愁色的周邦耀,“老周,怎么了,有心事?是不是家乡的亲戚邻居见你发达了,想逃过来跟着你赚钱?”

“去年回乡的时候,聊了几嘴,说了说天泰的情况,有些人是有这种想法。可他们除了种地,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大字也不认识几个,天泰这边的情况,想安排也安排不了。前两个月,有一个亲叔跑到镇上给我打电话,说村里进了人,是兵是匪也分不清,杀了人,粮也抢光了,哭着要吃的。我汇了些钱回去,现在也没有回音,还不知道怎样呢。”

“如果实在推脱不过,带几个人过来,跟着铜犬建筑公司搬砖吧,搬砖总会。”

“老少不好办,青壮年现在怕是不敢走,打仗呢,所以他们才分不清是兵是匪。”

“兴唐府又起了战事?”

“听说萧仰敬攻占了兴唐府首府琅琊郡后,往东南进兵,攻打寿郡,我家叔在镇里就听到了炮声。如果寿郡陷落,再往东南,肯定会扫过家乡。战火绵延,大家商量着逃难,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萧仰敬的目标应该是寿郡东的东淮郡。”石少川喝着茶,挥手让兵士退下,不用伺候,“河西府的汪重野心不小,一直想扩充实力,建立一支强大的水师,形成完整的立体作战体系。汪藩与北方的开平府及东北方的大名府藩镇对峙,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