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报仇

黑衣人脸上面罩一闪,同样化为剑气消失,露出真面目。

“别杀他!”稳住身形的震山河,根本顾不得自身伤势,听见黑衣人凄厉惨叫后,知道已是待宰羔羊,急忙叫停。

虽然乾坤门之人撕毁武林公约,无缘无故跳出来杀人,是他们不对,但乾坤门之人,肯定不能明目张胆杀死,这将引起无法预料的事端,现在的他们,挡不住乾坤门的复仇怒火。

人家实力摆在那里,一个“我门中人作奸犯科,自有门规处置,由不得你擅杀而裁”的说法,你就不敢反驳。

没必要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小鼠辈,而冒将整个王朝和京机阁拖下水的风险,不智也不值。

烟尘渐散,望着满身鲜血、单膝跪地、须发花白的老者,震山河擦了擦嘴角的血,远远抱拳道:“不知乾坤门前辈驾临,晚辈多有失礼,还请恕罪。”

“震大人认错了,老夫并不是乾坤门之人。”老者缓缓起身,勉强稳住身子,看向重创他后似乎没有任何异样的清平子。既然使出坤门绝学,被认出没有什么可奇怪,但只要嘴上不承认,又能奈我何?

“是吗?”震山河说出乾坤门,清平子已明白他叫停之意,随之收了阵法,抬手请老者离开。

再战无益,老者随意对二人拱了拱手,转身踉踉跄跄离开,片刻远去。景门荣誉长老清平子,绝代之材,不可等闲视之,还有天火,这是今日最大的收获。

“你认识他?”清平子走近震山河,抬掌运功为他疗伤。

“不认识,但京机阁认识乾坤门武学。”今日联手一战,之前因羞耻视频而带来的怨气,似乎淡了不少。

伤势稳住后,震山河将拍摄到的视频回放了一遍,摇了摇头,道:“神通遮掩,看不到本来面目。”

“一同传回京机阁,让司将军他们去操心。”清平子用道法模拟出老者的面目,让震山河拍好照,连同视频一起传给司臣。

等了片刻,司臣回话,他们并不认识此人,需要联系乾坤门确认一下。

杀了这么多工捕,虽然不能以此道法模拟面目定罪,但敲打敲打乾坤门,还是有一定必要。你们撕毁武林公约可以,但请别到天泰杀人放火,谢谢!

清平子二人与老者大战方休,昏迷的刁贞珍慢慢醒了过来,翻身而起,看清周围的情况后,牙一咬,从医车上跳下来,从车旁一个工捕那里偷过枪,持枪跑向接受简单治疗后仍昏迷的张勉辉,上前要杀他。

“放下枪!”不是韩箐比别人眼疾手快,是因为她一直注意着刁贞珍,抬步挡在张勉辉面前,同样拿枪指着她。

其他工捕见状,也拿枪指着她。被偷了枪的捕快尴尬不已,心里也有几分火气。

“梁夫人,你是十年前一案中罪行最少的人之一,还请冷静,不要再犯弥天大错。”骆仁杰劝道。

“我的儿子有什么罪?我的儿子有什么罪?”刁贞珍拿枪的手颤抖起来,有些歇斯底里,“都是这个畜生害了我的儿子,他害了我的儿子!他是折磨人的绑架犯,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黑衣老者是坤门泾溪子,镇守忘川三途河的轻舟子弟子,也即梁凉现在的师兄,是梁凉在她的央求下,花大价钱好不容易请来的外援,除了要救梁薄,也是为了杀尽韩箐等常乐县捕衙跳得欢的工捕,还有张勉辉等人,以解心头之恨。

眼看着事情进展顺利,很快就可以救出自己的儿子,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小丑,不仅破坏了杀韩箐等人的计划,更造成梁薄被不明小丑抢走,这他麻找谁哭去?现在杀了韩箐他们有什么用?

“当年的云顶村村民又有什么罪?”韩箐推了子弹上膛,步步逼近刁贞珍,真有杀了她的冲动,“你们刁家与胡家等恶贼狼狈为奸,欺压黎民,杀人逼迫,践踏天泰律!你们一家享受着作恶多端带来的富贵荣华,梁薄吃着染血大米长大,真有脸问有什么罪!”

刁贞珍看来不会玩枪,根本没有推子弹上膛,被走近的韩箐抬手夺过,命工捕将她拉回车上铐了起来。既然没事,还有力气拿枪杀人,也不用再躺医车。

“绑架犯也有属于他的权益,谁也没有资格随意处置他!”韩箐冷冷说道,收起枪,不再管她。

“杜组长。”这时,骆仁杰接到杜弘举来电,听着听着,不觉手一抖,面色严肃。

“骆副都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见骆仁杰接完电话后脸色不好,拿出烟点燃,韩箐走了过去。

骆仁杰吐出一口烟,看了被铐住咬牙切齿的刁贞珍一眼,小声道:“丁……丁叔冲到拘留室,开枪杀了刁铭,之后并没有反抗,被大家当场拿下。”

“什么?”韩箐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丁岩东不应该是这么冲动的人。刁铭罪责难逃,根本没有必要杀他。

儿子下葬后,反正案子已近尾声,刁铭他们又被关在捕衙,大家也不想他触景伤情,捕衙多给了他几天假,让他好好休息。没想到他会跑去杀刁铭,众目睽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