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千乾自己能驾驭飞天鼠而逃,可那他带来的那些族人们又当如何?

一旦夏春秋发现千乾背叛了他,那些千家的顶尖战力成员就注定难逃一死了……

正在千乾纠结之际,一道轻唤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老祖,这人是谁?”

千乾吓了一跳,反手一挥,手刀直劈向身后十步开外之人。

千钧一发之际却有及时收住了力道:“恩?刘三,老夫之前明令,让你们守在自处不可轻动,你来此地作甚?”

千乾的眼中腾升起一抹怒意,心道这族人未免太不听话了,竟敢忤逆自己的命令?

老祖的手刀威势吓的那刘三脸色惨白,急忙开口道:“回、回老祖,小的是听见此地有一声尖锐之响,担心老祖安危,这才赶过来一探究竟的。”

闻言,老者心底闪过一丝明悟:想必是那柄长刀坠地时的声响,惊动了这名族人。

千乾之前让所有族人围定山脚,两两间隔不足百米,想来这刘三听见那声异动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开口道:“此人正是辰藏锋。老夫在想,该如何把他救出去?”

“啊?这……老祖,他都伤成这样了,带这他逃是肯定逃不掉的。依小人之见,这人万万是救不得的,以免惹火烧身啊!”

“恩?”千乾眉梢一挑。

那刘三继续说道:“说起来,我千家是千家,他辰家是辰家,虽为盟友,但……总不能让我等为他陪葬吧?还望老祖三思!”

千乾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哦?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把辰藏锋献给淮南王,则可令淮南王更加信任我等。”

刘三阴测测的笑笑:“嘿嘿,老祖请恕我说句难听的话,辰申拖我们前来,也只是在暗中提醒辰藏锋罢了。我们非是不帮,实在是没找到恰当的时机。”

“如今既然辰藏锋已命在旦夕,我们救不了他也在情理之中,相信就算辰申日后知道了这点,也不会,或者说,是不敢刁难我们。”

听到这,千乾突然笑了:“呵呵,有点意思,你详细说说吧?”

淮南王走另一面的峭壁攀下,至多再有一刻钟便能赶至此地,这老家伙竟然还有兴致听刘三详细说说?实在是有些奇怪。

可刘三本人却没想到这一点,他反倒觉得兴奋,觉得老祖宗都向自己求教,简直是倍儿有面子的事情。

因此,他唾液横飞、言辞凿凿的讲起道理来。

事实上,这货的想法很简单:辰家今日之辉煌名望,辰藏锋独占了七成!

一旦他死了,辰申难道还能为此事与千家翻脸不成?就凭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崽?别逗了!大不了日后我千家赔他些财务,以表歉意,便算是仁至义尽。

反倒是夏春秋这边,若能跟紧他的步伐,一旦他造反成功,千家可就是开国功臣,前途不可限量。

就算夏春秋造反失败,千家也还有辰申这个退路,让他证明我千家是打入淮南王府的暗钉,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嘛,大夏王也不至于降灾临头。

足足花了百息之久,刘三才把他的长篇大论说完,临了了还不忘一脸激动的谦问一语:“小子妄言,不知老祖以为如何?”

“我以为……你说的都很对!不错不错,果真是目光深远,可造之材呐!”

刘三大喜:“老祖过誉了,小子受宠若惊。”

这时候,千乾突然老眼一眯:“不过,老祖我还想到了另一条路,不知你可有兴趣听听?”

“恭聆老祖指教!”

“那就是……一命抵一命!”

刘三有些发懵:“一命抵一命?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最后一个字落地的同时,千乾悍然出手,枯糙的五指一把掐住对方的脖颈,继而用力一捏——

“噶嚓!”

刘三的颈椎应声而断。

他做梦也没想到,老祖竟会突然对自己痛下杀手!

他瞪着一双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眼眸,满面诧异的盯住面前那张沉静如水的脸孔,嘴巴微微张合,似乎想要问:为什么?

只听千乾一声轻哼:“哼,你不遵老夫之令,私离守位,其罪一也;贪生怕死,鼓噪老夫残害盟友,其罪二也;凡事只看利不讲情,朝秦暮楚,其罪三也!”

“老夫生平最恨不服上令、不重情义、朝秦暮楚之人。如今你三条犯尽,简直死有余辜!”

刘三一脸不甘的绝了生机。

随后,千乾手脚利索的把刘三与深度昏迷中的辰藏锋衣饰互换,又取出利剑,在刘三的胸口上也扎出了一个透明窟窿。

辰藏锋身上所受的其余剑伤,也都一刀不落的仿制而成,并以玄气暂时封堵刘三的伤口处,不让一滴血流落在外。

紧接着,这老者又尝试着呼唤了辰藏锋几声,依旧无人应答。

千乾便将辰藏锋的空间玄戒取下,收入袖袋,旋即大手一挥——

“嗡……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