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如此!

四个大字,斩钉截铁。

谁也没想到,这少年竟然会拒绝的如此干脆。

大夏王之前的话,听起来貌似是在需求他的个人意见,问意下如何。

可是,稍微懂点事的都能想明白,夏元龙是想让辰申接受孙老的提议,为自己正名。

现在倒好,他这一拒绝,大夏王扯的那张“假民主”的遮羞布,算是彻底失了效用,他面子还往哪搁?

一国之君丢了面子,往往就意味着,有人该丢脑袋了……

原本属于亲辰派的赵老,不禁摇头暗叹:“哎呀呀!辰申这小子,终究还是太年轻、太冲动了啊!”

与他一样,周老也不禁有些惋惜。

廖苍芒一张嘴巴张得都快能塞进去一只拳头了:“他奶奶的!辰申,你你你……你不是挺机灵一人吗?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啊!”

“就算你要拒绝大夏王,起码也得说得含蓄些不是?或者,打打同情牌也好啊!有你这样义正言辞回绝一国之君的吗?”

李老则是惊得说不出半句话来,心想着:“老夫还从没见过这么二的人!谁说辰申自从百校联赛时,就不再呆傻了?他不傻吗?不傻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吗?”

钱老和孙老的眼神相互交流了一下,皆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神彩:“嘿嘿嘿……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这么蠢!此言一出,就算辰藏锋在场,他爷俩也休想有好果子吃。”

早已离开龙椅的夏元龙,此刻脸上的神情越发阴沉,挺值得腰板也越显巍峨。

不怒尚有三分威的虎目,此时被怒气所充,如即将择人而噬的猛虎,愈发骇人!

别说硬顶着他锋芒之下的辰申了。

就连其他诸位玄丹师,也被大夏王愠怒的虎目惊出了些许冷汗,纷纷低头移目,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卡在大夏王即将开口的前一瞬,那青衫少年抢先一步道:“草民实不愿见大夏王因为某些人的刻意调唆,毁了陛下明君清誉!”

“咦?”众人顿时哑然,看向辰申的眼神,也都变得复杂起来。

就冲辰申先前那股宁折不弯的气势、铿锵决绝的言辞,谁都知道,他所谓的“不愿”,是不愿意被人强行搜身刮宝。

可是现在,这少年从嘴里说出的后文,似乎又与他的本意背道而驰。

这种前后矛盾,有些人看得明白,有些人就觉得很莫名其妙了。

辰藏锋就属于看得明白的一类。

他眼中的焦急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赞赏之色,暗自点头:“好小子,竟然玩出这么一手来。”

“他一方面向大夏王表露了自己不被其信任的心寒。另一方面,又在大夏王即将爆发的前一瞬,语调一转,说成是为陛下的清誉着想,算是让大夏王有了个台阶可下。”

“顺带着,他还把钱老和孙老给骂了进去。哈哈哈哈,好小子,这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有勇有谋的辰申嘛!”

……

听了辰申“完整”的阐述,夏元龙的怒气威压弱了三分,心头不禁再度响起先皇临终前的叮嘱:“辰家世历代忠良。你要信之用之,切不可疑之弃之!”

想到这,夏元龙心中矛盾之际:“难道辰申之前说的那些玄而又玄的话,都是真的?金钥匙真的消失了?”

“可是……万一是假的呢?那金钥匙拥有绝强的奇能,要是能得到它,对孤而言定是一大助力!到底要不要再逼他接受搜身了呢?”

大夏王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正在此刻,被辰申说成调唆小人的孙老忍不住开口:“小辈!你少在那指桑骂槐!老夫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钱老也随之附和:“没错!你若真的清白,又何必畏首畏尾?”

反正夏元龙此刻也需要一些缓冲的思考时间,便摆出一副任由他们双方争执的意向。

他闲庭信步的重回龙椅而坐,眯着眼、撑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辰申突然哈哈一笑:“我畏首畏尾?笑话!我有什么怕的?”

“我只是觉得,为了证明一个子午须有的清白之名,便要陷自己于不智、更陷陛下于不义,实在是不值当,反让别有用心之人看了笑话!”

“哼,你少来这套!”

辰申越是拒绝,孙老就越觉得这少年是心虚的表现,于是咬得更紧了:“你大可以对陛下坦诚相待,如果真是老夫误会于你,愿意当面给你致歉,这总行了吧?”

自己的老盟友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钱老也不好畏缩,也赫然点头表态:“没错,若你身上真没有金钥匙一类的物件儿,老夫也愿意向你道歉!”

反正只是口头上的道歉,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以丹界五魁首的身份,就算这事传出去了,别人反会夸赞钱、孙二老虽然身居高位,但依旧勇于承认过错,心向正义。

此举只会更加抬高二人在朝野内外的威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