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一个剑眉星目、身材颀长的青年男子被法烛提着肩膀、自半空落下。

这个长相颇为英俊的青年,正是南向峰的亲传弟子:王川。

两人刚刚平稳落地,就见辰申猛地迈前一大步,气贯丹田,一语炸喝:“大胆王川,为何要害我?”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三名执法长老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王川本人更是一脸茫然。

可短短半息之后,这家伙望向辰申的眼中,便流露出一抹痛恨之色:“糟糕!事迹败露了?骂了隔壁的,到底是谁出卖了老子?”

“怪不得我这一路上旁敲侧击的问话,却都被法烛长老当做耳旁风、不予理睬。”

“不行!我必须要说点什么……”

可还没等他开口,辰申又踏前一步,昂着头,以胜利者的姿态趾高气昂道:“哼!你以为你让这些新入门的弟子统一口径,便能陷我于死地了吗?做梦去吧!”

“三位执法长老明察秋毫,岂是你能糊弄的了的?”

“此刻将你带来,就是要治你的罪了!哈哈哈哈哈……”

这一通话说完,辰申双手环抱与胸,一副“老子看你怎么死”的表情。

“这……”法侦、法烛皆是一怔,心道: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要治王川的罪了?

法怡则柳眉微挑,似乎想到了什么,性感的红唇缓缓咧起一丝饶有兴致的弧度。

再看王川,他那张颇为英俊的脸庞,顿时阴晴不定起来。

仅仅片刻的迟疑过后,这青年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三位长老息怒,弟子、弟子知错了!”

“此事实乃事出有因。弟子也是因为忽然得知师尊不幸遇难,心头悲愤,理智不清,这才将仇怨迁怒到了辰申师弟的头上。”

“我觉得是他这个扫把星,害死了师傅。”

“可等冷静下来想想,如此诬陷同门,实属不当。”

“其实、其实就算法烛长老不来找弟子,弟子也打算前来说个清楚了,不曾想……不曾想……”

他这一磕头认罪,再笨的人都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想来,辰申应该早就猜到自己是被王川陷害的,但苦于无凭无据。

事实上,就算他当时巧舌如簧的辩解了,怕是也没人会信。

于是乎,这少年干脆让人把王川找来,还特别吩咐三执法长老之一的法烛,切不可与王川说半句话。

少年这么做,就是要给王川造成心理压力。

常言道:做贼心虚。

辰申正是基于这一点,再利用自己所能利用的一切资源,把他的“心虚”无止境的放大、再放大。

以至于这家伙见到如此阵仗、又听了辰申所言后,竟不打自招了……

“你……好你个王川啊!”法侦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

刚才,辰申说“执法长老明察秋毫”。

可这句话在明知真相的众人听来,是何等的讽刺?

三位执法长老明察秋毫个屁!

尤其是法侦,前不久,这家伙差点一怒之下把辰申押去宗门大狱,让其尝遍酷刑、屈打成招。

一旦真落得这般结局,辰申非冤死不可!

事实上,法侦等人并不在乎这一个区区杂役弟子的生或死。他们更在乎自己的名声。

现在可好,这么多双眼睛,亲眼见证了自己错判冤案,真真是颜面扫地了……

辰申是受害者,就算耍了些手段,可人家能为自己辩白,也算本事。三个执法长老的心中就算有几分不快,也不会自降身份的去与一个刚入门的杂役弟子计较,惹人嘲笑。

于是乎,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王川,便成他们的出气筒。

三双怒芒绽露的眼睛,死死的锁定在王川那俊秀的脸庞之上,目光如刀!

后者大惊,一个劲儿的磕头:“弟子知错了,弟子再也不敢了!”

“还请三位长老看在弟子骤失恩师、犯了糊涂的情况下,饶过弟子这一回吧……”

他把脑袋磕的是“梆梆”直响,虽是对着法怡与法侦磕的,可这一幕落在远处那些不知情的人眼中,还以为堂堂核心弟子王川,竟是在给辰申这个杂役弟子磕头赔罪呢!

没办法,谁让辰申的站位最靠前、并且还立于法侦与法怡的中间呢?

原本,辰申被他们一左一右的夹在当中,是为了防范他突然逃跑。

可结果,却让这小子最先受了王川的叩头大礼……

短暂的沉默后,法侦深吸一口气,怒道:“诬陷同门袍泽,轻则斩断双臂,重则废除丹田、贬出宗门!你……”

他话还没说完,却被法怡出言打断:“严格来讲,辰申尚未焚香叩祖,还算不得我青云宗的弟子。”

“你起来吧。”

王川登时大喜:“多谢法怡长老!”

却又听那青年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