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重新验尸结果,俞织如被人下过毒,具体是哪种毒药尚未可知,她死前并未遭到男人凌.辱过,但是凶手最先对她的下.体动手,凶器是绣花针。

用绣花针刺人,虽不致死,但剧痛难以想象。

所有人闻之色变。

凶器是绣花针,是不是可以怀疑凶手是个女人?毕竟一般情况下能有几个男人会想到拿绣花针去刺女人?

其实崔凝一开始也怀疑是江湖上的恶徒所为,但是种种证据表明,凶手肯定出自俞府。

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样报复?

崔凝有过师门被灭的惨烈经历,心里也经常想,有朝一日定要将凶手碎尸万段,然而真到那个时候,她最多插上几剑泄愤罢了,也未必会想到将人尸体残害成这副模样。她一时有些拿不准,究竟是自己感情太凉薄了,还是这一次作案的凶手生性凶残。

目前看来,最有嫌疑的人是俞织馨,因为她有足够的作案条件,目前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她,且俞织如对她没有戒心,最便于动手。

因为姐妹之间的对比,俞织馨就心生仇恨,以至于对俞织如下如此狠手?

崔凝觉得不至于,不过没有确实的证据,她不会凭着感觉就将其排除在外。反正吴知府叫她过来就是想有个人出头担事儿,未必就想真的让她插手。她是监察司的人,又出身清河崔氏,正适合担着这件案子。崔凝心里有数,这会儿打算作壁上观,但是也不准备白白给人做幌子,该伸手时必须要伸手。

“案情至此,我想得要带贵府三娘子回衙门问话了。”吴知府说罢又扭头看崔凝,“崔大人以为呢?”

崔凝很纠结,这要怎样回答?一个小娘子因残害亲姐的罪名被拘到官府,不管最后罪名成立不成立,她这辈子都算是毁了,崔凝若是今日点个头,明个俞府就能把帐算到她头上,虽则她身后有两大靠山,但也架不住这么作啊!

“这个……”崔凝决定实话实说,“如此对俞三娘子的声誉不大好吧?毕竟现在出现的证据也颇有疑点。不过,此案太过骇人听闻,断不能掉以轻心,不如下官在此陪同查案,直到查出真凶为止?”

吴知府明白崔凝言外之意,顿了一下,点头亲切道,“还是崔大人想的周全。”

崔凝起身施礼,“大人谬赞。大人还是唤下官崔监察使吧。”

一般上峰称呼属下,为表亲切都会唤对方的字,崔凝年纪小又不爱附庸风雅,便一直没有取字,她现在觉着自己必须得取个字。

“那就这么定下了,本官先会府衙一趟。”吴知府说着起身。

他负责京畿要地,每日要处理的事情当然不会只有这些案件,他也很重视俞府的命案,但一想到案头还有堆积如山的要务,他哪里能坐得住,更何况目前看来,凶手出自俞府,既然不会危害京畿治安,也不值当他花整日的时间耗在这里,反正也不是他亲自查案。

而俞尚书能得圣上重用这么多年,自然是个精明的,即便不懂破案也大致能猜出祸根在自家,既然如此,他也不希望事情闹的太大,吴知府若是戳在这儿一天,满长安都会知道他家出了命案。

两人心照不宣,俞尚书亲自将吴知府送到了大门口。

负责查案的是个捕头,名叫赵贲。捕头只是吏,吴知府走后,他便要听崔凝的调遣,“如何处置俞三娘子,还请崔大人示下。”

崔凝转头问,“俞夫人,您说呢?”

“这……”俞夫人拿不定主意。

俞瑢叹了口气,“崔大人,不如先将三妹禁足在自己院子里,待查明真相再把她放出来吧。”

崔凝目光落到俞瑢脸上,“贵府前院有厢房吧?就委屈俞三娘子先在厢房里住着吧,毕竟衙门来的都是男子,不好往内院来,俞大娘子觉着呢?”

“崔大人说的是。”俞瑢垂眸道。

崔凝这才对赵贲道,“赵捕头把俞三娘子带去吧,这两个侍女隔开看着。”

捕快上前拉入,不妨那莲蕊突然挣扎,扑到俞夫人跟前哭喊,“夫人!夫人救命啊!”

“还不赶快拉住她!”俞瑢皱眉怒道,“三妹都不能例外,你一个婢女比娘子还金贵不成!”

俞夫人身旁的婢女赶忙上去将莲蕊的手扯开。

“看来这家里还是俞大娘子做主。”赵贲意味不明的道。

俞夫人歉然道,“她不懂事,请两位不要见怪。”

“那日簪花宴俞大娘子亲自忙里忙外,看起来不像个不懂事的,夫人过谦了。”崔凝不容她说话便起身道,“俞夫人和俞大娘子先回去歇息吧,暂时莫要外出,若要派人出去办事,还请告知我或赵捕头。”

俞夫人脸色更白,“这是将我们也软禁了吗?”

崔凝还是有几分看人眼光的,不然当初也不可能一眼认定魏潜是可信之人,死活缠着他不放,她一见这俞夫人便知道她不是个刚强之人,眉宇之间的天真甚至比俞瑢还像个少女。

温柔和软绵有本质上的区别,崔凝见惯凌氏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