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程处默和程处亮几个人,也知道分寸,虽然抽得起劲儿,但也不下死手,高挺虽然看起来挺惨,其实都是些皮外伤,问题不大。

眼看着屋里抽的差不多了,秦叔宝、程咬金和牛进达这才施施然地走了进来。

程咬金单脚踩着凳子,用马鞭粗鲁地挑起高挺的下颌,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

哈,这几个臭小子,打得很不专业啊,脸都没给打破,这像什么样子?

这简直就是丢我们瓦岗,咳,丢我们老哥几个的脸啊。

“我来,我来,我好久都没打过县令了——”

不等程咬金发话,高福擦拳磨掌,一脸就兴奋地凑上来了,二话不说,拎起巴掌就给了高挺一嘴巴子。

啪——声音清脆响亮。

高挺想死的心都有了。

“哎哟喂,打人不打脸啊——老高你过分了啊……”

这话一出,把高挺给感动的,眼泪都下来了,但接着他就后悔了,自己这是感动早了啊。

“要打,你打屁股啊——”

然后就看到几个胡子都花白了的老家伙冲上来,对着他的屁股一顿猛踹——腚肿了……

“行了,行了,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都是体面人,怎么能动不动就打人呢——”

程咬金一脸不满地把这些老家伙撵开,用马鞭拍了拍高挺的脸颊。

“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麻烦吗?”

“为什么啊——”

高挺委顿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来,又是委屈,又害怕,这群狗东西,是真的下手打啊。

“因为你竟然敢惹我程咬金的朋友啊——你知道那王子安是谁不,那是我程咬金的人!我的人也都敢动,你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还不快去放了他!”

程咬金冷哼一声,一脚把高挺蹬在地上。

陛下被抓这事,是不能声张的,那就只能顶着王子安的名头了。

“那王子安官商勾结,侵吞民产……”

高挺这边话还没说完,程咬金那边便一鞭子下去了。

“给你个机会,重新说一边——”

高挺惨叫一声,疼地差点从地上蹦起来,咬着牙缝,憋屈地吐出两个字。

“我放——”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

虽然这有些屈辱,有些不合规矩,但还能怎么办啊。

挣扎着起来,一边憋屈地带着人往牢房走,一边偷偷往门口看,去搬救兵的人去了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到啊。

今儿如果真的被人把人带走了,别管以后自己怎么告状,怎么处理他们,自己这脸面都彻底的捡不起来了。

……

王通正美滋滋地在家畅想以后的幸福生活呢,就见自己的贴身小厮,领着一个人脚步匆匆地进来了。

来人他认识,自家那个便宜大舅哥的贴身小厮。

由于自家大舅哥办事给力,他此时心情很好,连带着对小厮说话都客气了几分。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什么?!

听完小厮的话,王通顿时就呆了,这谁啊,这么楞,竟然带人打上门了,这是普通的家门吗?

这可是县衙!

这是嫌自己命长了吗?

再说,这高挺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便宜大舅哥啊。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这么欺负到我大舅哥门上去,这不是拿我王通难堪吗?

想到这里,王通忽地站起身来。

“走——我去看看……”

王通马车都没用,直接骑上了一匹快马,直奔城防军大营。遇到人闹事怎么办啊,当然是叫人啊。

城防军副将迟方回,乃是王家偏房的女婿,正好是王通这一脉的,按辈分,算是王通的堂姐夫。

一听是这种事,迟方回二话没说,当即就起身点兵去了。

像这种事冲击衙门闹事的问题,正好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不管是谁,直接抓下就好。既能卖王家面子,还能立点小功,还有比这更美的事吗?

有关系就是好办事。

那边巡城武侯避之唯恐不及的事,城防军这边立马就出动了。

刚才程咬金等人,好歹还是家丁护卫的打扮,看上去虽然显然,但长安权贵多,有些人讲排场,喜欢前呼后拥的,这也并不奇怪,但迟方回和王通这里就不一样了啊。

几百人的队伍,一个个枪明戟亮,弓箭在手。战马奔腾,轰隆隆直奔万年县县衙,这个动静就比较大了。

这分明是要出大事了啊!

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四下传开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长孙无忌和杜如晦等人,不由面面相觑,都感觉也有些牙疼。

陛下微服私访,阴差阳错被人抓起来,只要不被人知道,那自然是一件无伤大雅的小事,以陛下那性子,如果对方表现的不是十分恶劣,没有玩忽职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