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沈星就连连摆手。

“言哥,千万别。”沈星赶紧摆手,“犯不上,真犯不上。我挨了一刀,到现在都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还能活蹦乱跳的,那肯定就是没伤到要害。回头我去检查检查,再喝点儿药,养上几天也就好了。

要是非得让猜叔杀了昂吞,言哥,不是我说啊,你这也不是交朋友,牛不喝水强摁头,你这是逼着猜叔跟你翻脸呢。因为我这么点事儿,你跟猜叔打生打死,真犯不上啊,言哥。”

沈星苦口婆心的说道,“挨这一刀都是怪我,是我一开始不想给言哥你添麻烦,结果最后挨了一刀,又惊动了言哥,早知道当时过去我就说了,也省的自己遭罪,你也跟猜叔少了误会。言哥,真算了吧。”

沈星是真着急了,他是真害怕。猜叔上来就动刀子捅人,且成名多年,跟毒枭、军阀关系深厚,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王言更牛逼,单枪匹马拿着枪,干人家二十多人,杀人眼都不眨,也叫个心狠手辣。

他是亲身经历过的,他看到的是尚有余温的尸体,呼吸的是血的腥臭,是屎尿失禁的恶心味道。那以后的午夜梦回,他时常惊醒。

如他所说,王言要真让猜叔整死昂吞,那就不是交朋友,奔的就是干死猜叔去的。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对王言都不合适。

当然,沈星感觉还是很好的,这是正经好大哥,有事儿是真上……

王言吐了一口烟儿,看看着急的沈星,再看看有些失望,但是又带着几分希望的但拓。

他笑了笑,对着但拓说道:“给他出个医药费吧,怎么说都是挨了一刀,受到了惊吓,再给他补偿点儿精神损失费。”

“没问题。”但拓毫不犹豫的答应,转而问道,“王先生,那您看多少合适?”

“星儿?”

沈星习惯性的就要摆手拒绝。

王言说道,“多少得拿点儿,要不然猜叔也不安心。”

“那就一万?”沈星询问王言。

“美刀吧。”王言一锤定音。

“那就十万红钞,明天我就送现金过来。”但拓想也不想,直接给凑了个整。

王言含笑点头,转而问道:“你不错,咱们也算有几分缘分,有没有兴趣到我这来做事?别的不说,肯定比你在猜叔手下安稳,更不可能发生你亲弟弟被人杀死,却没有任何表示的事情。”

但拓礼貌拒绝:“多谢王先生看重,但是猜叔待我很好,如果我轻易的背叛猜叔,王先生怕也看不上我吧?”

“你是另谋出路,我又没让你杀了猜叔,没要你们达班的机密信息,算什么背叛?”王言好笑的摇头,“再者,猜叔对你真好吗?你弟弟给他做事,现在被杀了,星儿跑过去告诉他真相,他是直接动刀子灭口。这显然是有问题的。这还能说待你很好吗?”

但拓摇了摇头,问道:“王先生怎么看这件事?”

“很明显,猜叔知道真相,昂吞勾兑假酒,这事儿他多半脱不开干系。听说你们往山里卖,价钱都是翻上几倍,甚至十倍的。对山里那帮人来说,烟酒都是必须品。你就是干边水的,勾兑假酒的利润有多大,你比我清楚。不客气的说,甚至比在三边坡出货,赚的都还要更多。”

毒所以贵,是因为产量少,运输难。当然,即便在三边坡也不便宜,但相对来说,肯定还是要便宜许多的。和昂吞制作的名贵的假洋酒比起来,还真不如。

但拓当然比王言清楚,他毕竟知道具体的价格,回忆了一番今天的事情,以及猜叔的态度,心下也是八成认可了王言的说法,并对王言的洞察力表示了惊讶。

他一直以为王言是个莽夫来的……

也实在是王言的事迹没有用脑子的,全是单枪匹马的猛干,标签难免有些重了,没见过面的人只当他是不要命又能打的疯子,刻板印象了。

眼见着但拓煞有介事的点头,王言笑问道:“要不我让人去杀了昂吞,你过来跟我。”

“多谢王先生,不过还是不用了,昂吞跑不了,我不会放过他的,只是早晚的事情。”

王言笑了笑,再没邀请,随即拿起了桌上的翡翠,又弄着刻刀抠了起来。

于是沈星说道:“那言哥,你忙着,我们就先走了。”

“你受了伤,要好好休养,去楼下拿钥匙,自己睡一间吧。房间有的是,不用跟立民挤着。”王言轻轻的吹着石屑。

“是,谢谢言哥。”

“王先生,再见。”但拓礼貌的欠身。

“不送了。”

王言摆了摆手,沈星和但拓走了出去。

“我看那个但拓也没什么好的。”眼见二人离去,关上了房门,方才还是傻子一样的赵梓樱说话了。

“我看你也没什么好的。”

不待王言说话,苏苏就怼了赵梓樱一句,说道,“你赶紧睡觉去吧。”

“睡多了,我睡不着。要不,咱们一起睡啊?”赵梓樱说的咱们,人却是直接扑到了王言身边。

王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