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来了一句真壮实,似长辈的关切,而后问道:“第一次来汴京,可还适应?”

“谢官家关心,就是没有睡好。”说完,不待目露问询之意的赵佶开口,他张嘴就是舔:“小臣见识浅薄,在阳谷县之时,百姓已然十分富足,前日到了汴京,才知我大宋如何气象。小臣也曾读史,我大宋之繁华昌盛,历朝历代所不及,此皆官家之天功。功盖三皇,德过武帝,实乃圣君,千古一帝非管家莫属。”

“好了,小小年纪,倒是怪会拍马屁的。说朕是圣君,朕倒是也认了。可这千古一帝,朕还当不得。文治武功,朕还差的远,幽云十六州啊……”

“小臣从来说的都是实话,而且还要纠正官家,小臣就是真拍,拍的那也是龙屁。以我大宋之强,收复幽云十六州也是指日可待。”

人生在世,哪有不好名利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比赵佶更想收复幽云十六州。一旦功成,他的功绩除了开国的赵匡胤之外,无人可比,这是巨大的诱惑,他忍不住。

“你啊……”赵佶笑的非常畅快,伸手指了指王言:“走吧,在这太清楼呆了半天,外面正下着雪,陪朕到花园里走走,说说话。”

“官家且慢,小臣此行有一物献上。”

“哦?又有赚钱的新东西了?”见王言点头,赵佶还是那样温和的笑意:“拿上来看看。”

王言转头看向身边的杨戬:“劳烦杨大官。”

从头到尾就通报了一声,一直在看王言拍马屁,正感慨其小小年纪功力之高呢,听见王言的话,他转回头看着楼梯处立着的小太监:“去把王校尉带来的箱子抬上来。”

小太监应声领命,下得楼去。未几,两个太监抬着那一口细长的木箱子上来,轻巧的落在地板上。

王言对着搬运的太监道了谢,蹲下身打开箱子,只见其中是一匹绢布蒙着长方形的物什,还有一些开着口的木质长条,一看就是能拼接上的。他将东西都拿出来,在赵佶、杨戬两人的注视下,手法娴熟,速度飞快的开始拼装。不一会儿,一个支撑的架子在手中成型。又将其放在地上,而后一把抄起那个长方形,用其上伸出来的两根木条同方才拼好的底架拼接好。

他站起身,晃了晃立起来的物什,确认牢靠不倒之后,转头看着赵佶:“官家,请看。”说着话,他一把扯下蒙着的绢布,让赵佶细看。

“镜子?”

站在后边的赵佶疑问了一句,绕过杨戬上前,惊奇的站在镜子面前,看着其中纤毫毕现的清晰模样,他高兴的站在大镜子前转圈的照着自己,还让小太监给穿上了衣服,看着镜中的自己,就是开心。

这会儿铜镜的清晰度其实也不错的,打磨抛光之后,照着也很清楚。只是相比起玻璃镜来说,铜镜就不够看了,不光清晰度一点,另一点也是铜的造假太高。毕竟铜就是钱的原材料,多大的镜子,那就是多少钱。真要弄一面如此大的全身镜,一般人哪里用的起。

而这个玻璃镜其实也不稀奇,正处中世纪的欧洲已经有了玻璃镜,只是宋朝没有罢了。能用的起铜镜的,必然买的起玻璃镜。而以前可以买不起铜镜的,那么同样也买不起玻璃镜。尽管造价很便宜,但当然不可能便宜卖,总是要慢慢降下去才好。

“好,好啊,此镜比铜镜更清晰,看着也更舒服。”赵佶不掩饰的称赞,他对王言如此和蔼耐心,正是这个原因,不断出现的新事物,以及新事物带来的海量钱财。

而王言在他心中的地位,那也是相当高的,并不比蔡京、童贯等人差。他不是傻子,阳谷县的情况他清清楚楚。那里的改变,都是王言一己之力带起来的。不似蔡京等人那般,弄的下边乌烟瘴气,而且搞得钱还更多,高下立判。

现在眼见得又是一财源出现,他当然高兴。

王言从来知道,赵佶并不是没脑子的,他是昏,但是还算有政治手腕。若不然,也不能做了那么多年的皇帝。对于民生疾苦,他一定是知道的,只是当没看见罢了。当然,他知道的是纸面上的疾苦,真正的疾苦他看不到。而他端王上位,从来锦衣玉食,老百姓多惨是想不到的,他知道惨,但不知道怎么惨。当然,即使知道怎么惨,也不会在他的眼中,这是谁都没办法的。

他又拿出了一块小的透明玻璃:“官家,主要赚钱的是这个。”

“哦?”臭美的赵佶闻声转头,接过他手中的东西,随即又上手摸了一下面前的镜子:“此二者为一物?此物何名?”

“官家好眼力,正是一物,此乃玻璃,镜子只是在这一块玻璃的一面涂了特质的材料罢了。”

“此物除了做镜子,难道还能做旁的?”

王言指着难面湖了纸的窗户:“官家,若此物替代湖窗纸,阳光直入室内,在室内亦可清楚的看到外面的景致而无需开窗,似今天这等落雪日子,在窗前喝茶读书,写字作画,岂不别是一番趣味?”

赵佶作为一个艺术家,想象力当然不缺,看着手中干净透明的玻璃,脑子里已经闪过了那般情景该是如何欢喜,他笑呵呵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