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后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以来,相关信息探查这个能力都让他们感觉束手束脚,甚至还专门为此制定了一套对应的特殊语言规范,去防止机密计划的泄露。

这样的事情在标榜言论自由的美利国人看来,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关于那个人的信息,不能听,也不能乱说,需要字斟句酌地去表达自己想说的话。

不是没有人尝试过挑战这条红线,只是挑战的人无一例外,都很快就因为心脏麻痹而突然死亡。

这几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绕着圈子说话,突然知道可以回到原来的状态,还是有那么一些不大习惯,跟一些将信将疑。

当然,相关信息探查的能力过强也衍生出了一个令人牙疼的问题,当年的自杀大军中,多了不少人别出心裁地尝试通过这种方式,去结束自己的生命。

因为这种方式不但绿色环保,还不像跳楼那样需要担心砸到无辜群众,同时也近乎无痛,实属一心求死的人他们的好选择。

一开始白墨还有心思一个一个地去处理,但很快每年成千上万想要轻生的人,就让他感到不胜其扰。

所以他很快也改变了应对方式,只给予他们不间断的疼痛,以剧烈的痛感逼着他们或是举枪自尽,或是放弃自杀。

一段时间后,再也没有人干这样的蠢事,足以让人神经崩溃的疼痛,哪怕是求死者也不愿意承受。

……

“你的发明非常不错,只是投票结果已经决定了,美利国政_府将终止这次的计划,改将所有的资源全力发展太空移民。”

“我们只剩下五年的时间了,没有精力再去分心其他的事情。”闭门会议的投票结束后,总统惋惜地向唐纳森说道。

“总统阁下……”唐纳森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轻轻地打断了。

“美利国不会再以官方的名义再参与蠕虫计划,但如果你想要继续的话,所有的责任由你们来承担……”

唐纳森最后得到了来自其他派系的妥协,他们不再支持,也不禁止这个计划,一切都变成了个人的行为,而不是官方的态度。

“这个世界,需要英雄!”临走时,唐纳森留下了一批信息隔阻装置,一路还念叨着这样的话。

……

白之大地,天庆。

“我们也有选择的机会吗?”无数人看着数据版面上,那个鲜红的“脱离系统(不可逆)”的选项,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几年间,随着白之大地内智能计划经济的推行以及分配措施的落实,用极为玄学的平均主义第一次彻底消灭了贫困,当然也消灭了富人。

毕竟现代社会的财富,都是建立在所有制这样的一个概念上,人们拥有财产的方式,本质上也只是通过一个虚拟的,由法律保护的所有权共识。

当一个力量足以扭曲世界的疯子将原有的法律摧毁,不再承认一切的所有权文书,把股票、地契、房产证通通都看成废纸的时候,所有权制度也就走到了尽头。

缺少力量的人们,难以用任何的方式,去证明“我”的财产确实是“我”的。

这样的现实,以绝大多数人原有的三观都难以接受,所以在刚开始的时候,有相当长的一段迷茫期。

“既然一切都不属于我,那我的工作到底是为了什么?”无数人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也向系统询问。

“死了以后,还有什么是属于你的吗?每个人,都只是暂时的保管者。”系统给出来的答案异常的虚无主义。

“将这个世界看成是一个游戏,你在游戏里获得的金币,获得的装备,真的是你的吗?”

在这样的氛围下,一部分人逐渐从困惑中找到了说服自己的理由,继续完成着自己的任务,一步步按着系统的安排进步着。

一部分人则陷入了放弃治疗的行尸走肉状态,单纯靠生存的欲望活着,终日浑浑噩噩,只完成最基础的任务,获取勉强维持生活的资源。

他们感觉自己完全失去了拼搏的动力,无论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爬到金字塔的上层,因为就连金字塔本身,也不复存在了。

剩下的人懒得去思考生活的意义,并没有陷入哲学模式,所以他们在系统管理下的生活,也大多过得比较愉悦。,

而这次来自系统的“特赦”,让自暴自弃的那群人,看到了新的希望。

“终于能离开了,原本还想着要再熬二十多年!”在工地里干活的柳如,看到这条消息以后不禁泪流满面。

经过这几年的磨砺,他从刚回国时一个啥都不会的大少爷,变成了一个可以自如应付多种岗位的技术工人。

支撑他一直坚持下去的动力,便是逃出这个禁锢重重的监狱!

在他眼里,白之大地跟监狱实在是太像了,同样的没有私有财产,同样的强制劳动,限制活动的自由。

唯一比监狱好一点的,大概就是这里没有欺负人的牢头和狱霸了,天网的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