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东瀛电影周(感谢潇湘夜雨声烦)(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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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许望秋为《锄奸》忙碌时,就在电影界为中国电影未来该怎么走大打嘴仗之时,电影界又发生了一件引人瞩目的大事,第一届东瀛电影展在北平举办。
1978年10月26日,北平等城市上映了已被德间书店收购的大映公司佐藤纯弥导演的《追捕》、东宝公司熊井启导演的《望乡》和松竹公司藏原惟缮导演的《狐狸的故事》。三部电影上映后引发了巨大的关注,掀起了观影狂潮。
《望乡》也译为《山打根8番妓院》,娱乐性并不高,是一部揭露50年前,东瀛少女被贩卖到南洋为娼的辛酸史的电影。不过对封闭的国人而言,这就是一部带颜色的电影。
尽管《望乡》只是在北平和魔都等几个大城市上映,却引起了激烈的争论,有人公开反对,说“上映这样的影片,社会上流氓不是更多了?”有人批判说这是一部“黄色电影”;甚至有人在大街上贴出大幅标语,要求禁止这部“黄色电影”。不过由于支持放映《望乡》的人不少,报刊等舆论导向也大多偏向正面,所以,《望乡》最终还是跟中国观众见面了,只不过是减掉了一部分暴露镜头。
《人民日报》专门发表文章《谈rb影片<望乡>》,表示:“绝大多数观众看了电影后,更加痛恨阿崎婆所处的那个黑暗残酷的社会。从二十世纪初到三十年代,东瀛不择手段积累资本,包括用贩卖妇女到南洋的血腥办法,以获得大批外汇,使它有条件挤进近代资本主义强国的行列。影片激起了观众对于被侮辱、被损害的劳动妇女的深切同情。多少人为阿崎婆不幸的一生落泪。就连阿崎那些被迫主动拉客的举动,观众也不会责备她轻薄,而只觉得她不幸和可怜。”
作家巴金也为《望乡》辩护,批判那些要求禁映《望乡》的死脑筋:“要说他们只能看删剪后的《望乡》,否则听到“卖淫”、“五块钱”这类字眼,就会——,这真是以己之心度人之腹。这是极其可悲的民族虚无主义!”
与偏文艺的《望乡》相比,《追捕》则是纯商业片。电影1976年在东瀛上映后没有获得什么特殊的反响,评价相当一般,甚至有不少评论家批评这部电影情节破绽百出、人物形象不合情理。不过这次在中国上映后却引发了巨大的轰动,引发了观影狂潮。
运动期间电影厂搞斗争没有生产故事片,直到1973年才恢复拍故事片,之后拍的四部电影《艳阳天》《青松岭》、《战洪图》、《火红的年代》非常轰动,不过故事片产量非常少。在整个运动期间国内上映的电影主要有三类,一类是新闻简报,由北影厂隔壁的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拍摄,有点像后世的新闻联播,基本上都是太祖等会见外国领导人。
另一类是样板戏电影,包括《红灯记》、《智取威虎山》在内的八大现代京剧样板戏。样板戏拍了很多版,最开始是舞台录象的黑白片,观众并不喜欢;后来拍了彩色版,还运用了电影镜头的处理手法,倒是受欢迎了不少。
还有就是纪录片,除了国庆典礼、党代会一类的外,比较多的是表现革命群众战天斗地的伟大精神,比如《红旗渠》;还有就是西哈努克亲王在中国各地参观游览的纪录片。不夸张的说,在运动时期西哈努克亲王是中国银幕上的绝对男一号,带领观众游览了中国的大好河山。女一号则是西哈努克亲王的老婆莫尼克公主。运动时期中国银幕流行铁姑娘,看上去比较土,而莫尼克是美人,又带有异域风情,自然成为无数男人的梦中情人。
对大部分中国人来,运动十多年来没看过什么好电影,文化生活极度匮乏。当兵三年,老母猪赛貂蝉。在文化上饥渴了十年的观众看到《追捕》这样的娱乐片,引发的轰动可想而知。警匪、追逐、爱情、脱逃、阴谋等商业元素融合在一起,让中国观众大开眼界,一个个就跟见了羊羔的狼,被刺激得嗷嗷直叫。
《追捕》颠覆了东瀛人在中国观众心中的形象,过去大家对东瀛人的印象主要来自于《地道战》《地雷战》之类电影,万万想不到银幕上那些被武工队玩得团团转的、蠢笨的东瀛鬼子摇身一变,竟成了追求正义和真相的化身。奶油小生迅速被抛弃,面容刚毅的高仓健成为年轻姑娘心中的偶像;而留外表清纯,内心如火的真由美则成为无数男性的梦中情人。
《追捕》红遍大江南北,对中国青年的爱情观、审美观都产生了很大的冲击,成为街谈巷议的焦点。以至于甚至多年以后,很多人开玩笑都还带有《追捕》台词的痕迹,什么不要朝两边看、多么蓝的天呀,什么神经病跟横路径二似的。
许望秋对《望乡》和《追捕》兴趣不大,也没觉得有多好;不过他对《追捕》的出品公司大映株式会倒是很感兴趣,主要是对大映公司的老板德间康快感兴趣。
作为东影厂子弟,许望秋对战争片有特别的偏好。哪怕他因此死过一回,最想拍的电影还是战争片,想拍各种战争片,古代的、现代的、未来的。没办法,许望秋从小烟火中长大,对战争片的热爱刻进骨头里,烙印在灵魂中。
战争片是一种特别花钱的类型电影,成本比其他很多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