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嗡嗡声响着,面孔就有二种表情,一种是冷笑,一种是挣扎扭曲。

“果不其然,这人身之内,还有叶胜的本命识海在内,这夺舍不完全。”这人冷笑的说着,这话一说,这面孔上的挣扎又多了几分。

冷笑部分不为所动:“可惜你未修道法,哪知我道法玄妙,虽万般隐藏,还是必死无疑。”

“看我这道法来找你识海根本,来吞噬你的本命,完成我夺舍的大业。”这冷笑才说着不久,下一刻,这面孔上突满是挣扎,高喊着:“不!”

随着这一声长长的惨叫,再下一刻,又全部变成冷笑,发出了欢庆的声音:“找到了!”

空中影象消失,一声闷闷的咀嚼,自房内传来。

下一刻,“叶胜”完全醒来,双脚踩在地上,慢慢踱着步绕着兜了一圈,说来也奇怪,本来带着邪崇之气,就渐渐消失,踱完了步,舒展一下身子,推门出去就到了院中。

几点雪花落在身上,钻进脖里,晶莹的雪花融化,良久,这叶胜深深吐了一口气,喃喃说着:“终于活过来了。”

正在沉思,却见一个丫鬟进来,见着叶胜,就是一礼:“奉夫人之命,给您送锦衣来了。”

叶胜若有所思,突一笑:“那我就向母亲谢恩去。”

丫鬟觉得正常,应了一声,就去带路。

月全食后,第一场大雪终于下了。

雪非常大,才一会,就已在大地上盖了薄薄一层,叶子凡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远远看见自己仆人高福在门口挑灯守望,正要说话,高福迎上来行了礼,就笑的说着:“老爷,雪下了,是不是赏雪?”

叶子凡见着,一天烦累就消失了几分,笑着:“你这马屁精,就知道迎我的兴致,好吧,今夜就赏个雪。”

高福看了看,叶子凡脸色很高兴,就赔笑说着:“老爷累了一年,冬天赏赏雪也是雅兴,我怎么会忘记……”

叶子凡摆了摆手,打断这话,说着:“你去罢——对了,雪大了,给胜儿送过去些衣衫,别冻着了!”

“是!”高福立刻正容说着:“老爷放心,夫人已经想到了,派了六丫去送着锦衣了。”

高福这一说,叶子凡就觉得满意,移步里走,来到一处阁前,就见着里面有着火锅,还有各式菜肴。

叶子凡看着,有些怔怔,良久叹一声:“今天不知怎么,心里很乱很惶,所以是月食,史称凡有月食,必应祸端,不知应在何处呢!”

正想着,就听一个人沙沙赶了过来,见着来人,叶子凡突打了一个寒颤,一种大祸临首的预感油然而生。

见着来人是家里的家生子,叫高寿,到了阁内,不胜其寒抖着,恐怖得脸都有点变形,“啪”的一声跪了,说不出话来。

叶子凡咬着牙,盯着高寿,厉声说着:“就是天塌了,也要禀告,让我知道出了什么事——快说!”

高寿连连磕头,才自齿缝里迸出话来:“老爷,不好了,夫人……去了!”

叶子凡顿时晕眩,却呵斥着:“胡说,夫人上午我还见过,身体很好,怎么就去了!”

“下人不敢多说,还请老爷亲自去看。”高寿叩着头,连连说着。

“这就去!”叶子凡“刷”站起身,奔了出去。

夜里静极了,外面只有落雪的沙沙声,叶子凡踏得雪吱吱作响,穿过藤墙,就抵达了一处院子。

“发生了什么事?”叶子凡厉声说着。

高寿几次张口欲言,又嗫嚅住了口,只说着:“老爷,现在里面只有我和暗香知道,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我第一心思就守着门——现在谁也不知道。”

说着,就无声淌下两行泪来!

叶子凡全身一颤,定了定神,就进了去。

才一进去,叶子凡顿时一阵晕眩,心在一瞬间,似要冲胸而出,憋得气也透不过来。

过了片刻,才定了定神,移步过去。

只见着妻子已死,却是一抓把心脏抓了出来,神色复杂,似是痛苦,似是恐惧,更一种难以描述的茫然——看得出,她死时还是不信发生的事实。

叶子凡神色茫茫:“我不信,不信……这必是梦……”

喃喃梦中呓语,踉踉跄跄退了出去。

只见着高寿高福两人待在外面,不远处还有一个吓晕了过去丫鬟,高福看了看叶子凡神色,连忙给了椅子坐了。

叶子凡茫然坐着,沉默许久,终醒了过来,用嘶哑的声音问着:“高寿,除了你们兄弟,没有人知道?”

高寿高福面面相觑,用目光交换着神色,高寿就回答:“是,实际上是暗香丫鬟奉了夫人的命,给公子送锦衣,结果回来就看见了这样子,我见这事不好,立刻就封了院子,现在只有我们知道。”

“胜儿呢?”

“胜公子在外面,还没有看见,我就借故假传命令,说夫人有点不适,叫胜公子以后再来请安——胜公子不知道。”

叶子凡脸色发白,呆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