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形,刘驽镇定自若,他微微一笑,对着花流雨道:”既然花女侠执意认为我拿的袁岚遗书就是武功秘籍,不如我将这遗书送给你如何?“

花流雨听后顿感惊讶,她扫了眼四遭虎视眈眈的众人,随即明白了此人的用意,“刘少侠大可以把袁岚遗书展示给大伙一起看,为甚么要单独送给我,实在是居心叵测!楚虽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谁都懂,你不会是想玩借刀杀人的把戏吧?”

刘驽深深叹了口气,对于这些见利忘义的江湖人,他所能做我的事情只有一件,那便是晓以利害,“所有人都想看袁岚遗书,这很好!只怕你们看到的东西不是武功秘籍,得到后全然无用,最终仍会惹来整个武林中人的追杀!”

他用手指了指在场的诸人,“你们都好好想一想,谁若是觉得自己有能力与整个江湖作对,大可以放心大胆地来我这里查看袁岚遗书。”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皆是明白他的话不无道理,可心中对武功秘籍的渴望仍旧占了上风。其中不少人选择亮出兵器,将刀锋剑尖对准了刘驽。

有人显得迫不及待,“姓刘的,赶紧把袁岚遗书交出来,别废话!”

也有人担心有意外发生,“大伙儿看紧了他,千万别让他趁机逃了!”

还有人在自我安慰,即便看了这袁岚遗书的内容也没甚么大不,“就是,我们各大门派的人都在场,即便看了这袁岚遗书又怕甚么。等回到各自的门派里,自然有人会为我们撑腰!“

刘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不似是紧张,反倒像从漫长的苦思中解脱了出来。他终于想明白,依赖这些唯利是图的武林中人去干成一件事情,简直比缘木求鱼还要来得荒唐。

尽管如此,他仍然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今晚我本想与在场的诸位共商大事,一起想办法击退城外的贼军,若是事情能成,我愿以武功秘籍相赠。还请在场的诸位想清楚,是不留任何余地,从我这里强行抢夺对你们本无大用的袁岚遗书?还是好好地一起联手,踏踏实实地拿一本作为报酬的武林秘籍。”

“刘驽,你就别痴心妄想了,还是乖乖交出袁岚遗书吧!”冯破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袋瓜子,磕得正香,“我是不服输的人,但是你让我觉得与众不同。若是你不这么顽固,再识相一点,说不定我们还能做朋友。”

刘驽冷冷一笑,“不服输的人,我倒是认识一个,他叫耶律选,比你有骨气的多。尽管此人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可与你身上的自私自利比起来,可以说是大巫见小巫了。”

“姓刘的,你直到现在还敢毁谤我,简直是不知死活!”冯破破口大骂,簇拥在他身旁的十多名龙虎山弟子纷纷拔出刀,气势汹汹地瞪着刘驽。

刘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生性敦厚,虽然心中想法颇多,但更刻薄的话却无法说出口。

他扫视了一遍周遭,眼前的芸芸众生让他感到心寒,”你们这些人,都要为了袁岚遗书和我作对吗?“

“是的,既然你不肯交出袁岚遗书,我们必须擒下你,难道你还要跟我们这么多人动手吗?”花流雨突然开口插道,她挥手略略示意,十多名毒圣门弟子纷纷卷起衣袖,露出捆绑于胳膊上的带毒袖箭。箭头齐齐对准了刘驽,只等她一声令下。

在场的五百名江湖人虽做惯了见风使舵的事儿,但见花、冯二人皆已表态,心中的疑虑随即去了大半,皆是步步向前,往垓心的刘驽围了过去。圈子越缩越小,各式兵器瞄准了刘驽身上要害,渐渐靠近。

正在此时,一个老者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或许贫道有一句话,在场的诸位都可以听一听,大可不必闹得你死我活!”

众人听后感到奇怪,想知道是哪个没有眼色敢在这种节骨眼上发声,心中皆是暗骂,纷纷转头看去。

只见那老者除去了头上的斗笠,露出苍苍白发,正是崆峒派的云鹤真人。这云鹤真人乃是崆峒派有名的道长,在江湖上也有一席之地,素来德高望重,没想到今日竟然也乔装跟进了这雍州城。

不少人顾忌他的江湖地位,连忙收起了脸上的不满,又见他身后仍跟着二十多名头戴斗笠的人,直道是有崆峒弟子随之同来,于是更加不敢放肆。

其中有人恭维道:“云鹤真人,你老人家不留在崆峒山上享福,怎么也亲自跑到这战乱之地来啦?您老若是有甚么好的主意,不妨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出来,我们好洗耳恭听。”

云鹤真人冲众人拱了拱手,虽然他隐居山中数年,已很久未在江湖上行走过,可对武林中人的规矩却一点都没有生疏,将人情套乎得颇为熟络。

他拔开人群,径直朝被围在中央的刘驽走去,身后二十多名同样戴斗笠的人却留在原地,一动未动。

他朝刘驽抱拳略略施了一礼,脸色昂然,皱纹间满满透着长者特有的自负,“刘少侠,你可认识我的师弟玉鹤?”

“当然认识,他还好吗?”刘驽沉声道,心中不禁想起当初在草原上的日子。

“不,他过得一点都不好。”云鹤真人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