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小黎大惊,连忙搀起跌坐在地的柳依依,急得带有哭腔,“这是怎么了呀!”

众人更是惊慌失措,乱糟糟的围向柳依依吁长问短,唯恐自家稍有差池,可谁搞不清状况。

最终还是翁涟推开众人,急忙请教辰天:“尚先生不是说仙尊中的只是山魈瘴毒吗?那尚先生必有应对之策吧?”

“进屋再说。”辰天指挥众人将柳依依抬上床榻,又补充道,“金银花捣汁煎水,再取桂花包布清蒸,准备热敷。”

“你们这群壮汉也别闲着,赶紧采摘新鲜薄荷配以鲫鱼,熬炼成汤。”

虾兵蟹将本来有些呆愣与慌乱,但经过辰天有条不紊的安排,立即像是找到主心骨,七手八脚的忙开了。

好在所需的药材都很常见,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众人已经将其整整齐齐的堆在辰天身前的短案。

与此同时。

辰天早早让小黎拿来药箱,然后利落的抽出铍针,掀开柳依依的衣衫开始清理伤口。

“你们还杵在这?”小黎瞧见虾兵蟹将堵在门口,立即摊开双臂挡住柳依依白皙的胴体,“全都给我出去!”

铍针,乃是针灸九针之中最大的一支,两边开刃,形如长剑,专门用于破疮清创。

简言之,铍针正是一柄手术刀,功能清晰。

辰天的手法很轻快,食指紧抵针尾,竖握如笔,只在瞬息之间便刮下残毒。

随后他再用金银花热汁彻底清洗伤口,原本密如蛛网的毒丝随即退散,只留下浅浅一抹划痕,加之柳依依的皮肤很细腻,不仔细看还真瞧出此乃匕首所伤。

小黎探头看见柳依依眉宇终于不在拧成一团了,深知毒势已减,她也终于放心了。

同时她回想辰天如云流水的手法,大为震惊:“尚先生真是亲卫曲长,而不是军医?”

“我久病成医罢了。”辰天头也不抬的说,“桂花蒸团呢?赶紧拿来敷在伤口。”

“哦哦!”小黎连忙不迭的照做,稍过片刻,她惊喜的发现柳依依眨动眼帘,几近苏醒。

辰天对此早有预料,并不是太在意,反倒端起汤碗深一勺浅一勺尝起薄荷鲫鱼汤。

“尚先生好厉害啊,山魈瘴毒都可以轻易化解。”小黎兴致勃勃道,满脸崇拜,恨不得抓住辰天刨根问底,搞清楚他到底还知道多少东西。

辰天微微点头:“以前奉命围剿山魈,多少知道一点应对方法。”

当初他刚刚降临沧汐北域,下令穿山派李芥开凿水渠,期间偶遇一块巨石,将其推下悬崖之后便发现河滩溶洞的所在。

山魈据此涌如狂潮,最终又被辰天用以锻炼永字营,彻底清剿了。

樊长翔不慎也中过山魈瘴毒,他当时致幻得还挺严重,当着他爹捂住脑袋,非说自己是一碗快要洒出来的凉粉。

这桩糗事也被辰天常搬上酒桌调侃身为三军主帅的樊长翔,一坛孤雪都喝尽了,翻来覆去的也都笑个不停。

至于那块巨石,后来被李芥雕成石像放在龙王庙前面分流洪水,这也正是镇山狻猊的前身。

其实辰天很想将这些趣事讲给小黎听听,但念及她出身孤织,很可能正是自己身边的探子,搞不好她也很可能凭借这些琐碎小事,从而推断出自己真实身份。

所以他缄口不言,当起只会喝鱼汤的无情机关傀儡,沉默良久。

但小黎明显憋不住好炽热好奇心,率先打破沉默:“据说永泰城不仅有教导普通人读书识字的稷下学宫,还有专门培养士卒的讲武堂,这是真的吗?”

“没错。”

“敢问尚先生,为何分得如此细致,两者又何差别?”

“小黎姑娘还对这个感兴趣?”辰天笑了笑,“你真的要听?”

“闲来无事,权当长见识了呀。”小黎眨眨眼。辰天放下汤碗,简单的理了理思绪,缓缓开口:“战争并非仅凭一腔热血,伴随烈度升级,各种战术层出不穷,而为应对日新月异的战争形式,传统的两军对垒必

定即将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变革。”

“这场军备竟赛,没有最终赢家,但快人一步必定立于不败之地。”

“谁落后,谁就要挨打。”

“归根结底,日趋频繁的战事正在催生兵家理论不断向前发展,需要更专业的机构挑起大梁,讲武堂据此应运而生。”

听完辰天一席话。

小黎明显有些呆滞了。

她感觉辰天每一字都听得清楚,但联起来却玄如天书,根本无法理解其中含义。

本来她还想多套一点关于永泰城的信息,结果信息是套到了,却是半点也没记住。

正当她不知道怎么搭话之时,恰巧柳依依嘤咛转醒,及时化解她的尴尬。

“仙尊好点了嘛?”

“刚才你突然跌坐在地,吓死我了!”

柳依依拍了拍她的小手,然后起身看向辰天:“我想请尚先生为本部练兵,敢问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