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我问道。

“这世间想把你跟袁天道留在这里的人太多了,刘青云,东北马家,京城里的势力,乃至于我家族的人都不想让你们回去,毕竟你代表着当今天下最大的变数,而袁天道在回去之后的归属问题更是让人难以预料,但是能在瞎了眼的刘敬堂眼皮子底下灭了那柱香的人,我想这天下怕是不超过三个。会在这个时候出手的,也就只有一个。”青木说道。

说完,青木的眼神变的坚决,她强提了一口气直起了身子道:“林八千,我会用尽我的最后一口气强行的渡你出去,这时候就不要纠结你男子汉的面子了,有一个人出去总要比两个人都困在这里要强。”

我一听这话心立马就提了起来,我坚决的摇了摇头道:“要走就一起走,要留下就都留下。”

青木微微一笑道:“想跟我在这黄泉里双宿双飞?还是你觉得欠我太多了还不清了?我还真就是要你欠我太多,不废话了,我也便跟你直说,在外面灭了刘敬堂香火的人,应该就是我哥,当今家族里青年一代的巅峰,我若是出去,他定然会带着我回到家族,你我此生也便见不了面,你也放心,他绝对不会真的看着我困在这里死在黄泉当中,只有这样,你我才有见面的希望。”

青木说完这句话之后,纸人纸马已经彻底的燃烧起来,青木一拍我们脚下的纸马车,整个人凌空而立,她冲着我叫道:“抬起石棺!”

我深深的看了青木一眼,此时此刻我真的觉得我欠这个女人的太多太多,可是我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我扭转过身子,扛起了那几乎重达千斤的石棺,再回头去看,青木已经显化了巨大的蛇身,我一个跳跃,跳到那蛇身之上,我看到了青木青色的蛇鳞间隙里早已是血迹斑斑,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她在那个黑袍人的掌下受了多重的伤。

我心里的滋味儿五味杂陈,一个大老爷们儿,在关键的生死时刻却要靠着一个女子帮你抗住,这其实是一件极其悲哀和难受的事情,每当想到这里,我就心生无力之感,我也未曾懈怠过,或许在二黄他们的眼中我的境界已经算是突飞猛进,可是却依旧是无法应对我所遇到的局面,这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一堵大山一样的压在我的胸口。抛却这些不说,单纯的对青木,我也有很多的难言之隐,因为朱檀和轩辕倾城的前世今生,我跟青木之间有着难以言说的感情,可是我毕竟不是朱檀,在三里屯还有一个照顾着我爷爷等我归来的李雪,这也让我有深深的负罪之感。

青木的身子托起我和这巨大的石棺,纸人纸马已经燃烧成了一堆灰烬,她的速度极快,朝着眼前那一片混沌的前方冲去,因为这极快的速度,呼啸的狂风刮过我的脸颊,我默默的扛着石棺,青木闷头往前飞去,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一切尽在不言当中。

当我们穿越了那一片混沌靠近那大门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色长袍儒生打扮的人站在门口,他的身材笔直而修长,长长的头发盘成了一个发髻盘在脑后,他一只手上拿着一把折扇,另一只手背在身后,颇有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风流潇洒,他的脸五官俊朗而立体,秀气之中又不乏男性的阳刚。

这个人,就是拦路之人。

青木缓缓的停下了身形。

眼前的那个白衣儒生苦笑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道:“今天,出不去了。”

青木道:“你确定你要拦我?”

白衣儒生点了点头道:“你一向聪明,应该知道我今天来的目的。”

青木道:“我再怎么聪明能聪明过你?你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一切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而你躲在后面运筹帷幄,你明知道弯背老六临终前定然要解决袁天道的问题,所以默认了让我带他去西藏,为的就是让林八千当他的抬棺人,好把他困死在这黄泉之中,上一次刘青山舍了一身的道行帮林八千挡了一劫,而这一次,林八千终于是入了局,你甚至都要亲自出马。我反倒是成了你助纣为虐的帮凶?”

白衣儒生道:“看来你很在乎他,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解释给他听。”

青木道:“要你管?我就问你一句,让还是不让。”

白衣儒生摇了摇头,他看着青木道:“不要逼我。”

“那你就拦!”青木道,说完,她直接就朝着那个白衣儒生撞了过去,白衣儒生抬起头看了一眼青木,又看了一眼我,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句话说完,在白衣儒生的头顶周围,生起一道紫烟,紫烟之中酝酿滚滚天雷。青木浑然不惧,依旧朝着那紫烟之中冲去,白衣儒生再往前一步,天雷一道道的落下,粗壮如柱,气吞山河毁天灭地,青木的蛇身蜷缩在一起,把我跟石棺卷在了身体之中,她上半身的人身,竟然硬抗起了天雷。

那天雷一道道的落在青木的身上,滋滋做响,青木蛇身之上的鳞片翘起脱落流血,而她却不停止,死死的把我护在身下。

天雷十八道,道道硬扛!

我紧咬牙关双目赤红。

青木的身子与空中飘摇。

“你若再前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