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坚定的表示,如果父亲认为妻子居心叵测,那他也会支持父亲的决定,进而休妻——敢害家人血脉的女人,他不也不肯留。

张懋冷笑,休妻,二儿媳娘家也不是死人,闹上门来,将婶娘害侄媳妇的事儿宣扬出去,英国公府就算是受害者,也一样成为京中笑话。他就是把儿媳妇关在府里关到死,也不会允许闹出去污了英国公府名声的。

张懋终只是冷冷对二儿子道:“但愿你不知情。这事,我会细细查个清楚。”

眼下这个时候,前头还吹吹打打办着丧事,长媳早亡长孙媳月子不能出屋,还需作为嫡次媳的二太太撑场面。

张懋便让二太太和四太太替了游氏,每日不再负责接待来往宾客,而只在灵柩前跪灵。没说是罚,可这着实是个苦差,与罚跪祠堂也没甚区别了,只是说上去好听一些——尽孝。

四太太求到四老爷的生母、老公爷侧室里地位最高的杨老姨奶奶处,杨老姨奶奶也寻张懋哭闹了一场,却被禁了足。

张懋也扔出一句“余下都要等丧事办完再论”,便是再没人敢提半句。

对于这样的结果,长房只保持沉默。

驸马游泰却是不会沉默,那在产房里挣扎、几乎被婶娘害死的,可是他最疼宠的女儿。

而同来的武靖伯太夫人更是直截了当表示,虽然张会是嫡次孙,爵位是轮不上他的,按理说不会碍了谁的眼,但有这么一回在前头,她不知道她的孙女赵彤生产时会不会也遇险。

偌大的书房,就站了他们三人,张懋仍是觉得这房间恁是狭窄憋闷,让人透不过气来。

对于两位亲家提出的“不分家也要分府”,张懋是断不肯同意的,他还没死呢,分什么家!分什么府!而且分府这么大的动静,满京城都要议论,那事儿不也一样闹出去了?!

开玩笑,让老二分府别居还不如让老二休妻呢!

然他说会管好府中,禁足二儿媳四儿媳,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两位亲家却表示不信。

双方谈了大半天也没谈拢,最终不欢而散。

张懋原想着待老妻出殡丧仪彻底过去,再腾出手来好好整顿一下家中,却不想,没过多久,他就要发自内心考虑分家分府的事情了。

六月中旬,司礼监左监丞张淮、户部左侍郎张缙、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张鸾、锦衣卫都指挥佥事杨玉联名弹劾张懋及其子张铭、张钦纵奴行凶,强占顺天府丰润县地亩,欺隐地税。

此案更涉及户部郎中、刑部员外郎、顺天府通判、巡抚御史等十余官员不作为,偏又滚雪球般牵扯进多家勋贵、宗室,更挂上了正德元年冬那场流民风波……

*

沈瑞这个婚假休得委实惬意。

五月初一帮忙解决了英国公府的事,他和杨恬都松了口气,那场没完成的西苑约会,就挪到了五月初五。

徐氏应武靖伯夫人之邀到其府上大船赏龙舟竞渡,沈瑞则同徐氏告了罪,带着杨恬两人自己玩乐去了。

两人换了布衣打扮,如坊间寻常百姓人家小夫妻一般,携手漫步西苑,挤在人群里看了百般水戏,又去吃了闻名已久的油烹鲜鱼,直到华灯初上才回返家中,一整日游乐下来,好不快活。

回家的马车上,杨恬疲倦已极,靠在沈瑞肩头闭目养神,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没散,口中也忍不住说着今日趣事。

沈瑞在她耳边笑道:“以后咱们一个月最少出来一次,如今天这么,只咱们两个人玩去,可好。”

杨恬立时精神起来,那大眼睛几乎闪闪发光,璀璨如星,口中却道:“日后要帮着母亲管家,你同年里还有成亲的、乔迁的,不少已送来帖子,少不得要去应酬,只怕没空闲这般出来玩耍,且这般一味贪玩,母亲也要怪我……”

沈瑞点了点她鼻头,道:“母亲疼你还在我之上,哪会怪你!家里也没那许多事,一个月出来一两次放松放松有什么不妥的,官员还有休沐呢……你且不用管那些,只问,你想不想出来罢?”

杨恬不好意思的一笑,把头埋在他怀里,细若蚊呐道:“恒云,我很欢喜。”

沈瑞哈哈一笑,搂住小娇妻,盘点了一下,道:“说起来,最近还真有几份应酬是不得不去,不过过了这俩月也就好了,这个月初九是宾仲买新宅设宴,他家没有女眷,你不用去。十五是李旻过继嗣子的席面,这个咱们俩去,有个把时辰就完事儿了,咱们回程就还来西苑,如何?”

杨恬含笑仰起头来,重重点头。

却说这这阵子确实多是暖宅的宴席。

新科进士中直接入翰林的那十位便不提了,考上庶吉士的、选至六部观政的也占了半数,还有不少暂时没有活动官缺,只等着今年京察之后若有落马的也好捡漏。

朝中这两年风云变幻,时逢京察,大佬们斗法,不知多少人要挪动位置呢。尤其京中职位……

这留京的多要买房,而外地亦有不少等着京察后挪动着进京为官的,也要买房。

如此一来,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