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

打赌

咯吱、咯吱、咯吱…

及膝深的雪地上,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穿白衫的俊郎男子。

此男子非但皮肤细白,就连眉毛和头发都是雪白的,他从头到脚一身的白,倒是与这接天连地的雪地非常契合。

滴水成冰的极寒天气,男子就只穿了一件白色薄衫,并不觉冷,因为他拥有极深的修为,这点寒冷对他来说完全不当事。

白衫男子右手牵着一根橘色绳子,绳子另一头拴着一只手,一只皙白好看的女人的手。

女人带着灰色的兽皮帽子,两只帽耳耷拉下来,把她整个脑袋包裹得严实暖和。

尽管她的整张脸包裹得只露出眼耳口鼻,巴掌大点的地方,但仍然遮不住她绝美的容颜,只不过她的神情就跟这雪地一样冰冷,让人不敢多看她一眼。

她很不高兴,因为她是被白衫男子掳来的。

不过白衫男子倒是对她不错,兽皮帽、兽皮大氅、兽皮长靴,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她冻着。

倒不是白衫男子怜香惜玉,他惜的是女人肚子里的孩子。

女人身怀有孕,已有三个多月。

“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女人望着白雪茫茫的前方,再一次出声问道。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问过多少遍这个问题了,但是每次得到的答案都一样。

“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白衫男子再一次答道,和之前每一次的回答一样,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不走了,我累了。”

女人停下脚步。

她确实有点累,因为她已经被迫跟着白衫男子在雪地里跋涉了三个多时辰,而她的修为被白衫男子封印了,只能凭自身的体力走。

白衫男子跟着停下脚步,从虚空空间拿出一块木板,扔到女人面前,说道:“躺上去。”

这是一块门板,是他来的路上,从一户人家的大门上掰下来的。

女子看着面前的朱红门板,摇头拒绝道:“不。”

白衫男子右手猛地一拽,女子没有一点反抗之力,向前摔倒在朱红门板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白衫男子右手一抖,橘色绳子旋了两个圈,把她牢牢捆在了门板上。

“本尊再警告你一次,不要挑战本尊的忍耐力,本尊残忍起来绝对不是你能承受的。”白衫男子冷声喝道。

女人闻言立刻停下挣扎。

咯吱、咯吱…

女人的安静让白衫男子很满意,迈步继续向前走去。

女人抬起头望向来的方向,眸子里露出了害怕和期盼的神色。

“小卒,你在哪里?快来救我们娘俩啊!”

她不知道白衫男子要带她去哪里,对她做什么,只能期盼自家的男人快快来救她。

白衫男子似乎听见了女子心里的呼唤声,说道:“死心吧,张小卒不会来救你的,因为他已经死了。”

“你胡说!”女子闻言怒斥。

“知道本尊为什么没去平洲吗?因为平洲战场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是那个老东西的献祭场,所有的人和妖都会被他杀死,成为他修炼神功的祭品。”

“老东西很厉害,本尊都不得不躲开他。”

“该死的王八蛋,本尊谋划了那么久,结果竟被他摘了桃子,等本尊归来之日,必让他全部吐回来。”

白衫男子目光狠厉地咒骂道。

女人听了后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恐慌,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嘲笑道:“原来不过是胆小鬼一个。”

白衫男子闻言猛地回头,对女人怒目而视。

女人迎着男子几欲喷火的愤怒目光,浑然无惧,说道:“不如我们打个赌。”

“什么?”

“赌我的男人有没有死?会不会来救我?”

“倒也有趣,怎么赌?”

“如果我的男人没有死,并且追上来救我,你就不得为难我,无条件把我放了。如果我的男人死了,或是没来救我,我就任凭你处置。如何?”

“好,本尊和你赌了。”

“谁要是输了后反悔不承认,就让他永生永世是猴子,在大街上玩杂耍给人看,为主子赚钱的那种。”

“……”

“你不敢?”

“本尊有何不敢,就和你赌,并且愿赌服输。哼!”

白衫男子冷哼了声,迈步继续向前走去。

女人再次抬头望向来时的方向,眼底深处闪过恐惧之色,她和白衫男子对赌,实则是在变相地安慰自己,并坚定自己的信念,告诉自己自家男人一定不会出事,而且一定会来救她。

同时她还耍了一个心眼,没有在对赌条件里提时间,也就是说她可以把这个赌约尽可能地拖延下去,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寻觅逃走的机会。

阴间总共有二百多个地府,每个地府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