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回来做什么?”

羽卿华抬头望着梁休,眸子透着一丝幽怨:“奴家现在这样,可没办法,再……再招待梁公子呢。”

“哎,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梁休忽然叹口气,弯腰将她扶起来:“你我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临走之前,还是扶你一把……谁叫我心肠太好。”

羽卿华一愣,随即冷笑:“公子会这么好心,还是放手吧,奴家可当不得。”

她很清楚自己对男人的诱惑力,只当梁休扶人是假,趁机揩油才是真。

出乎意料,梁休还真规规矩矩。

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托住她的背脊,没有半分逾越,将她慢慢扶到桌边坐下。

“所以说,你们女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梁休放开手,顺手提过茶壶,给她倒上一杯茶,随后问道:“有药吗?”

“什么药?”羽卿华看着面前的香茶,有些发呆。

“当然是你犯病应急的药。”

“奴家~没有呢。”

羽卿华勉强笑笑,心底忽然对这个少年改观了不少。

“那就没办法了。”

梁休左右张望了一下,抬脚走向窗边。

“不可,那里……”

羽卿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口,她想提醒梁休,那里危险。

万一自己的对头就藏在窗外,以梁休普通人的实力,绝对瞬间毙命。

不过,这话在梁休关上窗户后,戛然而止。

梁休还当她不想让自己关窗户,略带责备道:“这可由不得你,你现在犯病,身子弱,要是再感染风寒,那就完蛋了。”

想了想,掀开珠帘走进里间,忽然看见衣架上挂着一条火狐披风。

领子处火焰色的绒毛,柔顺光亮,煞是好看。

取下来,忍不住闻了闻……真香。

随后,在羽卿华诧异的目光中,梁休重新走出来,将火狐披风披在她身上。

“羽卿华小姐,在下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你保重身体,出去后,我会帮你叫人。”

说完,梁休转身迈步而去。

羽卿华呆呆地望着少年的背影。

这一次,想必他是不会再返回了吧?

这位妖娆美女心中幽幽一叹,不返回也好,留下来,也不过是多搭上一条性命而已。

如羊脂美玉的纤细手指,轻轻摩挲火红的绒毛,嘴角勾起一抹会心的笑容。

真的很暖和啊。

羽卿华的猜想落空了。

没想到,梁休再次去而复返……

不过,这次不是羽卿华使了什么手段,也不是梁休自愿。

纯属被逼无奈。

梁休刚打开门,迎面撞上一高一矮两个黑衣人。

蒙着脸,一看就不是好人。

双方都有些惊愕。

其中那个高个,手里提着一把大刀,二话不说,照头就是一道刀光劈落。

雪亮的刀锋,散发着森冷寒气,让梁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瞬间汗毛炸起。

说时迟那时快,梁休几乎想都没想,身体后仰,一个懒驴打滚。

尽管狼狈,好歹算是避过了这一刀。

等他翻身起来,两个黑衣蒙面人,已经冲了进来。

持刀那人,继续追砍梁休,另一个,则快速反锁房门。

羽卿华虚弱地趴在桌上,一边加快调息,一边皱眉打量这两个人,心底十分诧异。

高个黑衣人的武功,似乎,也太差劲了,最多刚练出真气,达到融贯三品的境界。

否则,刚才那刀,身为普通人的梁休,绝不会有反应的时间。

另一个还没动手,不过,向来两人实力应该差不多。

想到这,羽卿华疑惑更深。

难道,刚才那个破了自己幻术的对头,不想亲自动手。

于是,派这两个货色来结果自己?

如此轻视自己,是不屑,还是想要羞辱自己?

不过转念一想,她现在,确实手无缚鸡之力。

人家就算真派这样的货色来,对付自己,也是绰绰有余。

万幸的是,梁休被卷了进来,倒是替她拖延了不少时间。

羽卿华只盼他能拖久一点,等自己调息完毕,就是反击的时候。

其实,这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这两个黑衣蒙面人,到底是冲谁来的,还说不准呢……

梁休被拿刀的黑衣人,追得鸡飞狗跳,满屋子狼狈逃窜。

这人仿佛就认定了他一样,大刀抡得唰唰响,死死咬住他不放。

而另一人,则抱着胳膊,堵在门口,似乎打算看好戏。

梁休心里慌得不行,一边逃窜,一边大喊:“大哥,大家无冤无仇,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少特么废话,砍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