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没过一会儿,李桂就看到王仁匆匆走了过来……

“让后庭兄弟久等了,里面请。”

……

随即李桂随着王仁往里面走去……沿途明眼处贴着红红的喜字,中堂前摆着三五张桌子,薛蟠已经大刺刺的坐在那儿了。

这个场面显然很小……不过王仁却领着李桂直接往内宅而去。途中王仁说道:“听闻后庭老弟高中贡士,我本欲前往祝贺,但我爹爹说我去不异于给兄弟蒙尘,所以我就没去。”

李桂明白这蒙尘的意思,以王家人现在的处境是自带晦气的,除了知交至亲,大概谁都不想见他们,所以他才会说蒙尘。

事实情况也是如此,但李桂不能直接说出口,因此随意道:“王伯伯多心了。”

说话之间到了一栋三间大房前,却见王夫人、薛姨妈等人正站在门廊下,与一帮女子说这话,而恰在这时,听到脚步声,王夫人、薛姨妈等随意的转过了头。

见此,李桂随意一弯腰,一抱拳……随后跟随着王仁继续往后走去。

穿朱阁、低倚户,没过一会儿便来到一个清竹葱葱的小院,随后王仁拍门喊道:“父亲大人,后庭来了。”

而王仁话音刚落,院子里脚步声就响了起来,随即门“吱呀”一声,王子腾与王子京兄弟二人出现在了门旁。

“后庭能来,性何如之!”随即王子腾抱拳笑道。

“伯父过奖了。”李桂回礼道。

“里面请。”

“请。”

“后庭能来蓬荜生辉啊!”

……

王子腾所居十分雅致,周围挂满了字画,古董架上摆放着青铜器皿,给人一种低调的奢华的感觉。

而酒菜早已在房间中间摆好,菜肴雕工精细,所刻栩栩如生,这让李桂明显的感到王子腾是用了心了的。

再次寒暄,分主宾坐定之后,旁边的一个侍女到了酒,那酒酒色色绿中泛黄,好像竹叶青,颜色很是漂亮,与市面上的寻常酒水很是不同。

李桂没做他想,毕竟荣国府做道茄盒都需要十八道工序,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本来就是权势富贵人家的标配。

而那侍女退开以后,王子腾举杯道:“此一杯先为后庭高中贺,老夫因故不能前往,还望后庭莫怪,请。”

说完,王子腾举起酒杯,把碧色的酒水一饮而尽。

李桂从心里就没有对酒水提防,因为他清楚王子腾不会害他,只是对大约有半两的酒盅有些不满,认为有些大了,但他又知道军中一般抖善银,王子腾这套酒具只怕还是照顾他的。

“伯父言重了,多谢伯父美意。”李桂说着一饮而尽。

而待李桂放下酒杯,王子京便嚷嚷着让李桂叨菜……随后王子腾再次举起了酒杯,说道:“此一杯预祝贤侄再登新高,京报连登黄甲。”说着,王子腾再次举杯一饮而尽。

“多谢伯父吉言。”李桂说着也一杯而尽。

而在王子京再次相让后,王子腾再次举杯道:“贤侄文采风流,敏锐持重,已有大鹏欲展之姿,我在此预祝贤侄以后仕途通达,封侯拜相。”说着王子腾再次举杯,一饮而尽。

“多谢伯父吉言。”李桂再次说了句,然后再次一饮而尽。

而后王子京也再次重复了王子腾的话,李桂再饮三杯。

随后在侍女倒酒之际,王子腾叹道:“不意贤侄如此大才,我之子侄若能有贤侄万一……唉!”

“伯父过奖了。”

“贤侄,你我已非外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老夫就直言了,在此势下,贤侄认为谁可为继大宝者?”说着,王子腾暗暗瞧向了李桂。

李桂来时就隐约猜到了王子腾会询问他这个问题,这也不是急躁不急躁的问题,而是因为人处在某个位置就如逆水行舟,也就是说这个问题会变成生存问题。

但李桂知道,只要泰宁帝还在,不论是哪位王爷都不会接纳他,李桂估计王子腾也知道这一点,只是人都想知道未来,并为此未雨绸缭。

不过考虑到距离泰宁帝殡天,至少还有两年的时间,王子腾完全没必要操之过急!操之过急,为泰宁帝所察觉,反而是取祸之道!

因此想了想,李桂笑道:“不瞒伯父说,这个问题小侄也确实考虑过,只是现在还没看到端倪,不过小侄认为,以伯父身份不必太在意。”

现在距离忠仁王下台的时间却是不长,王子腾甚至估计泰宁帝现在可能还没有立储的想法,因此李桂这种从实际出发,不妄言的做法倒令王子腾觉得他老诚持重,同时李桂后面的说法却让他心里不由一动,随即问道:“贤侄这是为何?”

李桂笑道:“如今四夷未平,伯父多年征战,战功赫赫,武功显著,窃以为伯父只需留此身,待时机再报国就行了。”说到这里,李桂突然感觉小腹微微发热、发涨……

以王子腾的机智自然能听出李桂的话外之音……其实他现在真的是想再次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