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忠冷笑一声道:“我可以作证,海棠根本就没到我们大队打过去省城的证明,你们岙口村要随意构陷我们王家村的人,至少也要拿出证据?”

王学军嫉恨地看了沈聿一眼,提高了声音附和:“也不知道你们岙口村的人是不是都眼瞎了,夏染染这女人水性杨花,到处勾搭男人,谁不知道。怀了野种去省城医院打胎,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事跟我们村的海棠同志有什么关系?”

“听到没有?你们都听到没有?!”吴美珍激动地大叫,“我们海棠根本就没去过省城,更没有打胎,她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不像某些**,早就已经不知道被几个男人睡过了,打掉的那个野种是谁的,她自己知……”

吴美珍那不堪入耳的话还没有骂完。

突然啪一声响,一张纸种种拍在她脸上,发出一声脆响,也直接打断了她的声音。

一张纸轻飘飘的,就算拍在脸上,原本也应该不疼。

可吴美珍却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谁打我?!谁打我!哎哟喂,疼死老娘了!”

吴美珍一边哭嚎,一边把拍在脸上的纸抓下来,还来不及看清上面的字。

就听沈聿冷冷道:“夏海棠,你确定没去过省城?既然没去过省城,怎么在县革委会,会有你拿介绍信去盖章的登记?”

掉在地上的纸赫然是夏海棠在八月十日去省城的信息记录,她自己的签名,以及盖章人员签名。

夏海棠的身体晃了晃,双目圆睁,死死等着沈聿。

怎么会这样?

沈聿特地写信叫她过来,不是让她看着他怎么休掉夏染染吗?

这个男人不是注定就该是她的吗?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沈聿事怎么找到的许大力,又为什么会怀疑到她头上?!

是夏染染!!

对,一定是夏染染!!

夏染染嫉妒自己和沈聿走得近,所以在沈聿面前诋毁自己。

夏海棠淬了毒一般的目光看向夏染染,仿佛恨不得扑过去将她撕成粉碎。

夏染染勾了勾唇角,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然后拉着沈轩和朵朵两个小家伙靠坐在了一旁的石磨上。

视线却落在了沈聿身上,眸中缓缓涌动异样的情绪。

沈聿到底是什么时候查到了这么多东西的?

黑医许大力,自己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他却直接把人找了出来。

革委会中的介绍信盖章登记,自己一筹莫展,连是否有夏海棠名字都不知道,沈聿却直接把备份拿过来了。

所以,这段时间,这个男人下午两点不到下工,却到晚上七点才回来。

是为了帮自己查这些事?

今天发生的事情明明自己是主角。

可她却仿佛置身事外一般,根本就不需要有任何参与。

因为有个人将她牢牢的保护在身后,不让她受一点点流言蜚语的诘问和伤害。

夏染染抬手缓缓捂住胸口。

感觉掌心下的心脏跳的飞快,又酸又暖。

……

夏海棠对上夏染染的笑容,一口牙齿几乎要咬碎。

“海棠,沈聿说的是不是真的?”

何淑云平日里是很怵这个侄女的,但想到女儿差点被害的身败名裂的下场。

一个母亲的心痛和愤怒,就占据了所有的感官。

她猛地冲过去,死死抓着夏海棠的手,用赤红的双目瞪着她。

夏海棠咬牙道:“我去过省城又怎么样?这又不代表我是去打胎的。谁规定了我不能去省城吗?”

青山县很小,来来回回许多人都认识了。

这也是夏海棠没办法用夏染染的身份打去省城证明的原因。

她知道青山县派出所的人都跟夏染染关系好。

所以特地去革委会敲章,可没想到,竟然还是被沈聿挖了出来。

但那又如何?

去过省城,也不能证明她去打胎了。

省城医院中的打胎记录,可全都是夏染染的。

“呸,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染染那几天去省城,你也刚好同天去同天回。”

“你要是心里没有鬼,现在就让许大力看看你手上的痣。”

“再不然咱们把沈医生请过来,让他把脉,是不是打过胎,沈医生肯定能检查出来。”

岙口村的人议论纷纷,看着夏海棠的眼神满是不善。

但夏海棠此时却异常冷静:“我去省城,确实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所以去国营药店配点药。但绝对没有去过省城医院打胎,你们不要以为,用这点东西,就能栽赃诬陷我。我知道我堂妹夏染染有蛊惑人心的本事,让你们岙口村的人心甘情愿为她做出头鸟,但我王家村也不是好欺负的!你们要想集体污蔑我,我们王家村也绝不会善罢甘休!王大队长,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