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一穿越到这个世界,就遇到了王学军一家带来的雷霆暴雨,而第一个对她伸出援助之手的,就是青山县派出所的公安。

尤其是徐广荣。

这人表面上公事公办,铁面无情,实际上却一直像长辈一样关心她。

她这次来,想要办的事私事,是不是会违背规章制度都不知道。

如果徐广荣不在,她还真的不太好意思提出来。

“染染同志,你……你有什么事情吗?”

张海山快步走到她面前,红着脸,尽量平稳情绪问道,“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帮忙的,跟我说也可以,或者我……我帮你转告徐叔。”

夏染染一看到他,当即松了口气。

在这青山县派出所,她第一信赖的是徐叔,第二就是这位帮了她好几次的张哥了。

当初来闹事的夏大江,就是他给抓进监狱的。

夏染染压低声音道:“其实我今天来找徐叔,是想让徐叔帮忙调查一点东西,但这样做恐怕是不符合你们规章制度的。”

因为两人靠的有些近,张海山几乎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皂角香。

一张脸涨的更加红了。

他轻咳一声道:“我,我们去那边的办公室谈。”

夏染染闻言立刻点了点头。

能私下谈当然是最好的。

张海山领着夏染染往办公室的方向走,途中因为太过慌张,还撞了把椅子。

他慌慌张张把椅子扶正的样子,逗得一办公室的同事哈哈大笑。

“张哥,你怎么每次见到染染同志都这么慌啊!”

“平日里那点沉稳老道的劲头都去哪了?”

“小张,你老实说,是不是看上人夏同志了!”

张海山脸更红,跑的也更快了。

等夏染染进了办公室,他连忙砰地一声关上门。

然后紧张道:“你,你别听他们胡说。”

夏染染笑着摇了摇头。

这种同事间不带恶意的互损调侃,她怎么会当真呢?

没有了那群瞎起哄的人,张海山明显松了一口气。

但随即意识到自己跟夏染染正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全身的神经又陡然紧绷。

他几乎同手同脚地走到桌边拉开椅子,“染染同志,你……你坐,我去给你倒水。”

“不用了。”夏染染无奈道,“张哥,我这次来找徐叔,是有私事想要麻烦你们帮忙,本来就够厚脸皮了,哪里还好意思喝水。”

张海山挠了挠后脑勺:“有什么事,你说,只要我……我们能帮你的,一定帮。”

夏染染收敛了脸上的神情,沉声道:“我希望你们能帮我查一下,我去省城那一天,就是这个月的十号前后,有没有一个叫夏海棠的人跟我一样,拿着去省城的介绍信来这里盖章?”

张海山愣了愣,随即憨笑道:“原来只是这个事,这有什么不能帮的,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查一下登记册,不过……”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几分为难的表情,“这些登记信息你只能看不能摘录,离开派出所后,也不能泄露这里看到的信息。”

一般去省城都要在大队或单位开介绍信,然后到派出所或者革委会盖章。

而介绍信盖章的时候,在所里都会留下信息登记。

可这样的信息,不是夏染染一个普通民众有资格调阅的。

事实上,张海山帮夏染染调阅登记册,已经有些不合规定。

但法理不外乎人情,张海山信任夏染染的人品,知道她如果不是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不会找上门来让徐叔帮忙。

无论是于公于私,他都愿意帮助夏染染。

夏染染点点头:“张哥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张海山离开去调阅登记册了。

夏染染独自一人坐在宽敞空荡的办公室中,脸上的笑容缓缓消散。

她的脑海中一遍遍浮现那张被藏在柜子里的画,然后整个人的灵魂像被剜走了一块。

有种空落落的孤寂和……委屈。

可她为什么要觉得委屈呢?

沈聿喜欢藏谁的画像,跟她有什么关系?

夏海棠一次次陷害她,又没有陷害沈聿。

甚至从这个人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就表现出了对沈聿的势在必得。

夏海棠话里话外都表现出她和沈聿是前世注定的缘分,是原身抢走了她的一切。

夏染染从前还觉得这个女人无耻又可笑,如今想来,可笑的或许是自己呢?

张海山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少女低垂着眉眼,独自一人坐在办公室中的场景。

她的眉头轻轻皱起,原本顾盼生辉的小脸上,染上了几分落寞和轻愁。

张海山的心一下子被揪紧了,捏着纸的手猛然紧了紧。

夏染染听到声响抬起头来,脸上的愁绪立刻消散,重新露出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