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教授都只道夏染染的饭菜吃了身上舒坦,是因为用料新鲜美味,给他们的身体补充了营养。

却根本不知道那是灵丹妙药。

只要他们每天吃夏染染留给他们的饭菜,他们的身体就会越来越好。

可如今是脑动脉瘤那么严重的急症,就不是用灵泉能够解决的了。

灵泉能做的是帮忙修复那破裂的动脉,却没办法取出里面的瘤体,只要里面的瘤体不除,那么它就会继续撑破修补好的动脉。

为今之计,就只有做手术了。

只要送医及时,在脑动脉瘤彻底破裂之前手术,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再加上夏染染手上的灵泉,那么胜算就更大了。

夏染染当机立断道:“那就送医院!”

徐老爷子沉默了。

沈怀民摸摸鼻子,踟蹰道:“这个,要送医院,除了村里,还需要县里的证明,恐怕一时半会儿……”

夏染染顿时明白过来。

想要送去医院,除了大队的证明,还需要县里的证明。

侯教授他们作为“坏分子”,送医本就特别的艰难,再加上上面有人特意针对,更不可能出去了。

而且以侯教授现在的情况,完全没办法再继续拖延。

第一次,夏染染对这个时代感到了深深的无力。

她咬牙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徐老爷子看了夏染染一眼,欲言又止。

夏染染急道:“徐教授,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我能做的,您尽管开口。”

沈怀民也点头道:“对啊,徐医生。老头子我虽然没多大用处,但是在岙口村多少也是能说上话的,有什么我们能做的您说就是了!”

在沈怀民这个医生眼中是没有坏分子的,只有一条条能救和不能救的生命。

徐老爷子沉吟了半晌,才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道:“如果能把老侯带到省城,也许还有希望。”

夏染染:“省城医院?”

县医院都进不去,省城医院不是更难?

徐老爷子压低了声音道:“我有一个老友,在省城医院当职,他跟我是过命的交情。如果能找到他,你把我的信交给他,他一定会出手帮忙的。”

夏染染和沈怀民都属于成分良好的“农民”,要去省城是可以的。

但手续也绝对不简单。

同样需要在大队里开证明,再去县革委会或者派出所开证明。

然后才有资格去省城。

大队证明可以找沈春德,县里证明可以找徐叔,这些都不是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她不是一个人去省城,而是要偷偷摸摸把侯教授也带出去。

夏染染沉思着,然后慢慢把视线定格在了沈怀民身上。

“沈医生,我有办法把侯教授送到省城去,但是需要您老的帮忙。”

第二天大清早,沈春德刚进办公室,就见夏染染牵着朵朵急匆匆地进来。

“沈支书,我想开一张证明,带朵朵去省城医院一趟。”

私下里的时候,夏染染会称呼沈春德大叔伯。

但只要在比较正式的场合或者公共地点,她还是会称呼沈支书。

沈春德闻言愣了愣:“去省城医院?现在?出什么事了吗?”

夏染染拿出一张沈怀民写的条子,忧心忡忡道:“我知道现在双抢时期,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该请假,可是这几天朵朵一直说眼睛疼,我让沈医生帮忙看了下,他说着是因为朵朵属于深二度烫伤,后来虽然愈合了,但却有了瘢痕。

这段时间天气热,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这瘢痕就开始发疼发痒……”

说到这里,朵朵立刻适时地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还抬起小手要去揉眼睛。

夏染染连忙抓住她的手,柔声道:“朵朵,不可以揉眼睛哦,乖。”

说完,她祈求地看着沈春德:“沈大夫说,在省城有个很厉害的医生,能够治疗烫伤。而且省城医院还有非常好的烫伤药膏,所以我想带朵朵去看看。”

沈春德接过条子,微微皱了皱眉。

只见纸上果然是沈怀民的字迹,上面除了说明朵朵的烫伤情况,还写了这治疗需要一个疗程,最好是七天,如果实在不行,至少也要三天。

别说七天了,现在双抢时间,就算是请假三天也是会耽误很多工期的。

夏染染也不想骗沈春德。

但这个年月情况不同。

许多人得了病,都是熬一熬挺过去的。

像侯教授那样的人实际意义上相当于受惩罚的囚犯。

得到的救治和看护肯定比普通人更不如。

沈春德就算知道侯教授病了,顶多也只会免掉他的工作,让沈怀民先用药物治疗着。

送去县医院都不太可能,更别说省城医院了。

可侯老教授的身体本来就被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