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咔哒一声,一个冷冰冰闪着寒光的手铐,拷在了夏大江手腕上。

“聚众闹事,胁迫妇女同志,你们都跟我回派出所走一趟!”

从屋中走出来的张海山一手抓着一半手铐,另一手点向夏大江的几个兄弟,面含煞气,“你你你,还有你,你们一个都不许跑!”

气氛陷入了诡异的凝滞。

夏大江几人望着张海山的目光,像是见鬼了一样。

好半晌才有人结结巴巴道:“这……这里怎么会有公安?”

夏染染笑的一派无辜:“我不是说了吗?屋里有客人,就是张公安同志啊!”

几个混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中流露出浓浓的恐慌。

要问这年头的混混最怕什么,那绝对是公安啊!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他们跟着夏大江来岙口村,是想要占便宜,分一杯羹的。

可不想被抓去吃牢饭。

一声吆喝之下,几人顿时连滚带爬地做鸟兽散。

夏大江也想要跑,可张海山只是抬脚往他膝窝一踹,又抓着他的手臂往后狠狠一折。

夏大江就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紧接着咔哒声响,两只手被拷在了一起。

一翻动作如兔起鹘落,行云流水,岙口村众人的表情甚至还僵在脸上。

等反应过来,院子里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公安同志好样的!”

“太厉害了刚刚那动作,我都没看清楚呢!”

“公安同志,像夏大江这样的坏蛋,一定要严惩啊!”

张海山刚刚抓犯人的时候还凛然威严,此时一被夸奖,立刻满面通红,手足无措。

夏染染笑着走上前去,感激道:“张哥,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不必不必,应该的。”张海山连连摆手。

“大江,儿子啊!你快放开我儿子!”

吴美珍此时才哭着扑过来,一把扯住张海山的衣服哭道,“你凭什么抓我儿子?快放开他,不然我跟你没完。”

张海山绷着脸道:“他违法犯罪,必须要带回所里拘留。”

“你不要胡说啊!我儿子可是好人,怎么会违法犯罪呢?是不是那个小贱货串通了你,陷害我儿子?我看你根本就不是警察,是那贱货的姘头……谁知道刚刚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在房间里,在干什么勾当啊!”

朱迎春砰的推开门,从里面走出来,“吴大婶,讲话可得凭良心,刚刚我和染染一起在招待公安同志,你的意思是,我也在干什么勾当了?小轩也在干什么勾当了?!”

吴美珍当即张口结舌。

没法之下,她索性坐在地上,抓着张海山的裤子大哭大闹。

“你不能抓走我儿子啊!要是我的大江坐牢了,那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夏染染冷笑道:“大伯母,我劝你最好悠着点,干扰警察办案会被判妨碍公务罪的。你要是想跟大堂哥一起去牢里待着,那你就继续闹!或者,你也可以真的试试一头撞死在前面那棵树上,到时候或许能证明大堂哥的清白也说不定呢?”

吴美珍身体一僵,抓着张海山的手就松开了。

口中尖声道:“你个黑心烂肠的婊子,你不得好死!”

夏染染慢条斯理道:“哦对了,无故辱骂他人,讹诈他人钱财,拐卖妇女,以胁迫手段逼别人给钱,都是属于违法犯罪行为。大伯母,你看看自己对的上哪条?要不咱们去派出所掰扯掰扯?”

吴美珍的声音戛然而止,额头上的汗水细细密密地冒出来。

慌乱的视线对上张海山的目光,立刻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我,我没有,你别胡说。我怎么会做这些事情呢?”

张海山不理他,带着夏大江回所里了。

临走前,夏大江看了夏染染一眼。

那目光阴测测的,仿佛淬了毒,掺了冰,冷入骨髓。

让夏染染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

王家村,夏家。

“你说什么?大哥被抓进去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哭了,先说清楚!”

听完吴美珍哭哭啼啼的叙述,夏海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怎么会这样?警察怎么可能刚好在那里?难道是夏染染故意设的圈套。”

“不,不可能!她哪来的那个脑子?”

吴美珍哭哭啼啼道:“这下可怎么办啊?大江被抓进牢里,还不知道会被关多久呢!要是你爹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还有你奶,她会让你爹休了我的,呜呜呜……”

当初因为想独吞那些钱,吴美珍把岙口村发生的事瞒的死死的。

夏海棠的父亲夏卫东又是特别好面子,特别大男子主义的性格。

如果知道儿子被抓进了派出所,原因还跟自己有关,吴美珍简直不敢想象。

“海棠啊,你可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