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染勾了勾唇角。

从前都是原主替王秀兰背了虐待沈轩的罪名,现在她就让王秀兰好好尝尝背锅的滋味。

而她今日当众说出这些话,也是为了将来的性情大变做铺垫。

“你,你这个昌妇……”

王秀兰刚刚组织了语言待要反驳。

只听夏染染又泫然欲泣道:“还有娘之前一直让我和学军表哥多相处,还说两人关系再亲密一些也没关系的。但他毕竟不是我的亲表哥啊,我一个有夫之妇,怎么能跟他有暧昧之举呢?”

“娘,我是真心想要做沈聿妻子,想要做好沈家儿媳妇的?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让我去亲近其他男人了?”

哗——!

刚刚安静了片刻人群一下子又炸开了锅。

“……居然还有这样的婆婆?硬要给儿子戴绿帽子,啧啧,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呵呵,什么儿子。她又不是沈聿的亲妈,怎么可能真心疼爱两个孩子?”

“可怜见的,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小媳妇儿,差点就被他给糟蹋了。”

“其实王学军何尝又不是被他给害了?这都给抓到牢里去了。”

有人忍不住问沈春德:“王学军这样的,会被判刑吗?”

沈春德撇撇嘴道:“耍流氓,意图谋杀,那可都是重罪。幸好沈轩没事,如果出事了,那是要枪毙的。不过现在这种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道,很有可能被关去劳改农场一辈子了。”

“我听说县城有个青年,调戏了妇女同志,被告耍流氓,整整判了十年呢!”

刚刚清醒过来的田红菊听到这段对话,瞬间大脑充血,差点又没厥过去。

等缓过神来,她立刻尖叫着扑向王秀兰又抓又挠。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家学军怎么会遇上那个害人精。”

“王秀兰,我告诉你,要是我家学军出了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王秀兰头发被扯住,哇哇大叫起来。

还不等挣脱,连续一个大耳刮子就甩了过来,直疼的她也撩起指甲挠过去。

两人瞬间打成了一团。

而岙口村的人没有一个上去拉架的,反而兴致勃勃地在一旁看热闹。

最后还是王永忠黑着脸把两人拉开。

“够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闹个不停!都给我消停点,先想办法把学军救出来再说!”

王秀兰此时的样子万分狼狈。

头发散了,脸上被挠出一道抓痕,被扇的巴掌还火辣辣疼着。

但王永忠一家是王秀兰在娘家的依仗。

他几个儿子女儿的出路也要靠王永忠帮衬。

所以此时心里哪怕再恨田红菊,还是腆着脸道:“大哥说的是,学军这件事,我做姑姑的也有责任。都是我太不小心了,才让他被贱人算计了去。”

说话间怨毒地看了夏染染一眼,“接下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大哥大嫂尽管说。”

“行了行了,都给散了,还是说今天的公分都不想要了,还不给我回去上工!你们一群王家村的人堵在我岙口村,还想堵到什么时候?”

沈春德一声厉喝。

王永忠尽管再不甘心,也只得带人走了。

临走前,他转头看了夏染染一眼,眼中冷意涔涔。

夏染染权当没看见。

众人都走后,沈春德才走到夏染染面前,看看沈轩,点头道:“这次你做的不错,既然已经是沈聿的妻子了,以后就要安分守己,恪守妇道。沈聿把弟弟交给你,你就有义务照顾好他。明白吗?”

夏染染口中应是,心里却忍不住撇了撇嘴。

她照顾沈轩,是看不得小正太受委屈,受欺负。

可不是为了什么沈聿。

她来自二十一世纪,接受的是与现在女人全然不同的教育。

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恪守妇道,当个贤妻良母,她没兴趣。

等沈聿回来,这婚是肯定要离的。

但此刻她既然托庇于“沈聿妻子”这个身份化险为夷,有安生日子过,她也定然会履行自己的义务,替他照顾好弟弟。

只是并非以妻子的身份。

而是以一个合作者的身份。

晚饭时分,沈老头下工回来,慢吞吞地走回自家院子。

之前王学军来沈家抓夏染染,沈老头预料到肯定会有一番不好看的冲突,所以避了开去。

他毕竟是夏染染的公爹。

要是眼看着儿媳妇被抓走,面子上抹不开去。

如今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便提前收了工,背着手,慢吞吞走了回来。

原以为进门能闻到饭香味。

谁知屋里冷锅冷灶的,竟然没开火。

东屋里传出王秀兰一阵阵的叫骂哭嚎声。

沈老头皱了皱眉,脸色不豫地走进屋里,“大晚上的,嚎什么呢?老大家的,你们在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