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这边的人不断的汇聚,各个凉棚下都挤得满满的。

已经有人开始下场切磋较量了,符箓咒印,近身肉搏,中规中矩,点到为止。

胜者不骄,败者不馁,都很有气度很有风范。

不过,这样也太没意思了!

幸好,经过了开场的几场不温不火的切磋之后,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阴柔青年走上空地,对各处凉棚拱手。

“南岭走阴人,苗园,讨教道门同辈的手段,请赐教!”

南岭走阴人不是道门的人,只能算是风水玄门的人。

今天这场子明显是给道门之间解决问题用的,你一个非道门的人士跑出来捣什么乱?

这里毕竟是龙虎山的主场,这个苗园的出现,颇有点砸场子的味道,凉棚下的一些龙虎山年轻一辈有点跃跃欲试准备出手教训那个家伙了。

但是,坐在凉棚高台上的张麟和另外两个老家伙没有开口,没有人敢上台应战。

张麟右手方的那个眉角有伤疤的老家伙,名为张长海,他盯着台上的苗园,微笑着说道:“南岭走阴人这一代还有传人?十八年前不是已经死绝了吗?”

坐在我左手方的肤色较黑的老家伙,名为张庆贺,摸着胡子眯着眼睛说道:“就算南岭走阴人还有传承,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了。这个小子大概是想在这里打出自己的名头吧!”

张长海轻哼了一声,说道:“想在这里出风头?那他真是打错算盘了,成为别人的踏脚石的几率比较大!”

张庆贺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天宝,要不要露一手?也省的让别人看轻咱们道门!”

两个老家伙一唱一和的,我根本没理会,端起旁边的茶杯安静的喝着茶。

苗园登场之后,没有人出场迎战,不是说怕了他,而是一种无视。

那个苗园也不恼,朗声说道:“诸位看不起苗某没有关系,如果道门同辈们的手段仅仅只是刚刚那种小孩子的把戏的话,苗某就当此次前来是看一场闹剧也没什么!”

说完,苗园干脆的转身准备下台了。

这家伙的这句话,太过狂妄放肆,明摆着不把道门的所有人放在眼中,砸场子的态度很明显。

在他还没走下台的时候,一道身影从某个凉棚之中窜出,出现在了苗园身后十几米处。

那是个看起来和苗园差不多大的青年,冷眼看着苗园,说道:“跳梁小丑,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老子教教你怎么做人!”

苗园转过身来,看着那一身道袍的青年,面无表情的说道:“阁下怎么称呼?”

“废什么话,看招!”

那道袍青年爆喝一声,如离弦之箭般朝着苗园那边暴冲过去。

转眼间,两人纠缠在了一起,拳来脚往,力道都比较猛烈,完全不是之前的几场切磋可比的,这样的较量才有看头嘛!

这个道袍青年似乎有点名头,不少道门的年轻一辈都在为他喝彩加油,他的攻击招式大开大合很刚猛的模样,压制的那苗园连连后退。

我们所在的凉棚中,龙虎山一些年轻弟子们目光灼灼的看向场中,纷纷低声议论着。

“那是合皂山的李默吧?他的七星步确实厉害,那个苗园似乎招架不住了!”

“李默最厉害的还是雷法,据说已经能够施展出五行雷法了,如果一上来就施展雷法的话,那个苗园绝对死的透透的了……”

“南岭走阴人只不过是曾经道门的一个小小分支罢了,竟然不自量力的想要挑战道门同辈,也不知道他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这年头,为了出名,有些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你们看着吧,就算苗园输了,以后名气绝对也不小,能够败在李默手中,也够他吹嘘一段时间的!”

……

看着台上李默压着苗园打,听着周边不少人的哄笑嘲讽声,我不禁为道门感到悲哀了。

道门年轻一辈如果都是这德行,再过两三代之后,道门估计就要被历史车轮碾压了。

他们都以为那个李默胜券在握,都以为苗园在苦苦支撑,难道就看不出来苗园从始至终的脚步都没有乱过?难道就没看出来李默已经被苗园牵着走了?

张长海轻叹,幽幽说道:“南岭走阴人,什么时候会天罡八卦步了?”

张庆贺阴着脸看向某处凉棚,沉声说道:“龙门派的那些家伙看样子是不安稳了,自甘堕落竟然将这样的道门秘法外传,想干什么?”

张长海淡声说道:“想干什么?摆明是对咱们不满了,正一道三大派统领道门多年,多年来越来越散乱,连茅山和合皂山都对咱们阴奉阳违了,你还指望其他的那些道门能够对咱们言听计从?”

“天下玄门出道门,不听号令者就不该留在这世上!”

张庆贺哼声道:“十八年前那一场乱子本就是想清除掉一些杂乱的玄门,若不是出现了变故,何至于此……”

“两位师兄,这是在暗讽我吗?”